奚榕停下了脚步,感受到了危险,打算观察一阵,等待了好一会,少年人纹丝不动,没有移动的打算。
空气越发焦灼,他的手心有些出汗,他活动了一下略微发麻的手指,尝试走前去看看。
肩膀传来冰凉的触感,那股凉意在接触肩膀的瞬间麻痹全身,奚榕定在原地,稍微侧头用余光看了眼肩上的东西,搭在肩膀上的是只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手。
奚榕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看清的,他其实有些近视,照理说不可能看清楚,但他确实将那只手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看到它没有血管和指甲。
心脏剧烈搏动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转过身,身后却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听到自己愈发清晰的喘息声。
少年人还站在前方,身后又有不知名的危险,奚榕陷入进退两难的焦灼境地。
小腿上冰凉的触感转移了奚榕的注意力,是一条细长的尾巴,勾了他一下,然后溜走了。
奚榕随着尾巴的方向看去,黑猫在楼梯口歪着头看他。
“不要靠近他,危险。”他听到黑猫说话了,但黑猫并没有张嘴。
尽管事情诡异,但他还是打算遵从黑猫的提议,离少年远一些。
那少年却突然动了,他匍匐在地上,四肢摆成蜘蛛的形状,以极快的速度攀上墙壁,闪电般往楼上去了。
数秒后,楼上传来男人的叫声。
音色很熟悉,是关毅星。
奚榕先是一怔,没有多想,快速上了楼。
事发突然,黑猫懵了一会,烦躁地甩动尾巴,在地面敲打出“啪啪”声。很快,它也跟了上去。
声音是四楼的某间实验室传出来的,室内器材东倒西歪,桌椅四分五裂在房间各处,堆成好几簇小山。
“小山”中似乎埋葬着一具尸体,已经血肉模糊。
关毅星被少年死死抵在窗口,窗沿全是破碎尖锐的玻璃,每一片拔下来都能成为杀人利器,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液。
少年的手指掐着关毅星的喉咙,因为机械性窒息导致呼吸不畅,关毅星整张脸胀满紫色纹路。
奚榕快速走进去,捡起半截椅子就往少年头部砸去,少年的头因为受击的力道猛地歪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
关毅星大脑缺氧,不断流出生理性眼泪,他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
奚榕被激起了强烈的胜负欲,只觉怒火燃满胸腔,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学着对方的样子,将手掌伸向少年的脖颈,用力掐住,力道大得离奇。
他原本温和的眉宇染上了锐利的锋芒,瞳仁的颜色逐渐变深,像有墨水不断滴入,最后溢满整格眼瞳,漆黑得没有一丝光亮,深不见底。
少年五官扭曲,青筋抽动,双臂乱晃试图摆脱现状。
他哑声嘶鸣起来,被强劲的手劲瞬间甩了出去,整个身体摔向地面,将地面碎裂的桌椅清出一条路来。
他的喉咙痉挛着,瞳孔涣散,大脑指令乱码一般,眼珠子乱晃了一阵。察觉到危险逼近,他连忙爬起身。
视线里,是一个没见过的漂亮男人,他有着恰到好处的脸部轮廓。
他站在窗边神情无波无澜,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很自然地站着,深不见底的眼睛诡谲地盯着少年,让人头皮发麻。
他的身后有一条细长的尾巴,连着他的尾|椎|骨,正愉悦地在空气中轻微摇晃。
男人朝少年缓缓移动,他眼中有肆虐的杀意。
少年不能自抑地露出惊恐之色,生物的求生本能让他强烈意识到,他已经失去了捕猎的资格,沦为了可以被肆意亵玩的猎物。
“呜呜。”少年蜷起身体,发出了类似哭泣的示弱声。
随即连滚带爬,慌不择路地跑了,若不然,等待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实验室的空气安静了下来,只有血腥味在不断弥漫,奚榕站了一会,走到倒在地上的关毅星跟前,将人扶了起来。
*
没有等待多久,关毅星醒了,奚榕学长的脸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