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她摇摇头,不喜欢他的啰嗦。
马车很快就启程,钱烂烂的脸上一边红,一边白;心中一半轻松,一半忐忑。
好消息是她不用被老十四扔进牢里,坏消息是她重新跳进胤禛这个大坑了。
她沉郁地盯着头顶上青渣略隐现的下巴,感觉坏消息的成分更大,叹了口气,她心情像大石头一样重重地往水下下沉了。
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怪异的亲昵,吸吸鼻子,她总觉得胤禛没带什么好心接近她。
等会看看怎么逃开……她摩砂着下巴陷进沉思里。
颠簸的马车咕噜噜地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个大宅子,估计是这位四阿哥的某私宅。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错了,这并不是什么私宅。
当她看见门口迎接的人——那个要捉她入牢笼的小县令时,再看到那牌匾上的字——李府,明白了。
这时候,她依旧被胤禛抱在怀里,脸上的表情收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红肿的“苹果”挂在侧脸上,然后用眼睛在观察。
“下官参见四贝勒。”县令是个官场老人,见到来者架势立刻拍身打千下跪行礼。
四爷不和他客气,直接开口命令:“带路吧。”
“是,贝勒爷这边请。”
县令老儿朝一侧退开,头很低像是不敢瞧见皇家的天威一样,伸出手做了个恭敬的请势。
倒像是提前打过招呼的,钱烂烂把头扭一边看了眼富察西,什么都明白了——他们这是来县令家借浴室的。
只是……
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只是洗个澡而已!
而且,还是她耶!
是不是有病啊!钱烂烂好想伸手上去摸摸他的额头,看看这厮是不是烧糊涂了,智商掉线了么?
由于不想被误会,钱烂烂抬起的手又收了回去,挠了挠耳朵,乖顺地躺在他怀里像只蜷卷的猫儿。
四进的院子,没绕多远,就到了县令安排好的地方。
两个小鹅黄站在门前,楚腰纤细一扭就给四爷请安。
胤禛眉目不扫,只将钱烂烂放下。
落地的那一刻,她脸色大变皱起来,脚裸上大痛。
旋即,她又恢复了脸色,表现一切正常。她不想搞那么多曲折,这会延长她待在胤禛身边的时间,这就会让她很不爽了。
所以,她的牙一直是紧绷着的,像是咬住了她要呼出的尖叫那样,她把脸都憋红了。
“先进去。”胤禛拍拍她的肩头,对她说:“一会我叫人送衣服过来。”
“嗯。”她梗着脖子,鼻子轻轻发了句音,不想开口,因为那样子她觉得自己会控制不住叫出来。
实在是太特么疼了,不能叫的痛苦,她只好握紧了拳头,把所有的疼痛都攥在拳头里面,紧紧将它封印住。
在胤禛的注视下,她快步踏进了门槛,脚疼的比脸颊被砸时还厉害,所以,一进了门她就赶紧挥手叫侍女关门。
“呼,嘶嘶……”声音从她牙缝里蹦出,像蛇吐信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