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狠狠拍开他的手,双手捂住脸颊,夹杂着混沌的闷声道:“我牙疼……”
舌头受了伤,牙齿却更疼。
“就这么疼吗?”沈昭不解,牙疼又能有多疼。
“嗯。”阿彩轻轻应了一声,含糊不清的说着,“你放开我,我要去喝水。”
阿彩下了床,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盏凉茶喝下,疼意消散了一些。
沈昭也没了睡意,盯着她看。
他不懂她。
正如他不懂为何会大半夜因为牙疼而流泪。
她分明很伤心。
怎么牙疼,就如此让她伤心吗?
还是别的呢……
或许那位许家的表兄,才是她伤心的源头?
她喜欢的从头到尾都是同一个人。
这世上没有一件事物会是凭空出现,亦或是凭空消失。
而他不可能不是他,所以这个人也绝不是他。
那些所有形容她喜欢的人的字眼里,可没有一字是与他相当。
他垂下眼,追寻事实真相,是他的拿手好戏,而今却没有片刻为此而感到愉悦。
阿彩打着哈欠,边打哈欠边皱眉,疼的,天色没亮,她还困得不行,她自然是还要睡一会儿的。
她放下杯盏往回走,却撞上了一堵肉墙,吓一跳才反应过来,“你做什么?”
深更半夜冷不丁站在她身后,她再不害怕也得吓掉半条魂。
她才不想这个时候再同麻烦鬼纠缠不清,她想要绕过去,却被捉住了手,她陷入了一个怀抱里。
“阿彩,让你久等了,我终于赶走了侵占我身体的那只恶鬼。”
“什么……”阿彩哑然,声音戛然而止,讨厌鬼在在她耳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赶走了侵占身体的恶鬼,回来了?
一瞬间,她好似连颈骨都僵住。
沈昭松开了人,点燃了桌上的灯盏,眉眼叫烛光晕染的温柔,他唇角含笑,连眼里都是笑意,“是我,我回来了,阿彩,我终于回来了……”
“你,你……”阿彩你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昭温柔地替她披上了外裳,拢过她搭在眼前的一缕发丝,温声细语同她说着,“天凉,起夜要记得披上外衣,别着了凉。”
“我会心疼。”
阿彩踮起脚尖,犹犹豫豫地抬手去试探着沈昭的额头,“你没事吧?”
沈昭没有动,依然笑问,“你为何要这样问?”
“阿彩分不清我与那只恶鬼的区别吗?”
“是我。”
“我……”阿彩卡了壳,她又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三确定,仍然狐疑警惕的看着沈昭,“你当真?”
沈昭微笑着颔首,“阿彩,你不信我吗?”
阿彩捂住了额头。
天光乍破,是破晓时分,阿彩没有了半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