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真急的不行,消息框的&ldo;……&rdo;点了很久,才发过来一句话:&ldo;既然这样,那姑娘你别碰,真的,我……我只能说这么多。&rdo;
顾关山闭着眼睛靠在窗边,眉目疏淡‐‐她不看人时身上有种气质,似乎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入眼,只会为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停留。
动心吗?当然。这个气质的女孩实在是太勾人,沈泽半点抵抗力没有。
可是谢真话里话外那意思,就是顾关山不好惹。
可高中时懵懂的恋爱,能成的有几个?对于沈泽而言尤其如此,如果说高中情侣之间的&lso;责任&rso;二字是笑话,那沈泽眼里的&lso;责任&rso;还不如张厕纸‐‐虽不至于对不起别人,但恋爱就是恋爱,沈泽自认为还没玩够,人生规划是等他三十岁玩够了再找个好女人结婚。
沈泽看着假寐的顾关山,顾关山穿着校服靠在窗边,像是化进了阳光里,嘴唇又小又软,有点神经质的敏感,好看。
沈泽掏出手机,回短信道:&ldo;认真个屁,玩玩罢了。&rdo;
从一中到花糙桥,公交走了一个多小时。到站时沈泽从车上艰难地挤下来,顾关山挤下车动作却十分敏捷,一看就挤了不少年,可以说是个老司机了。
花糙桥在海边,旅游旺季刚过没多久,马路对岸的海边仍在卖铁板鱿鱼,煎鱿鱼时哧啦哧啦地响。
顾关山道:&ldo;旅游季过去了铁板鱿鱼还在!真好。&rdo;
沈泽心情舒畅地说:&ldo;你住在哪栋楼?我送你回去。&rdo;
顾关山的脸顿时有些发红,不好意思地说:&ldo;……我……没事,我自己回得去。&rdo;
顾关山和他拉开了距离,似乎连剩下的路没打算和他一起走的模样。
顾关山一个人背着沉重的书包,丢下沈泽往前走,沈泽奇怪地问:&ldo;不一起走?&rdo;
然而顾关山挠了挠头,轻声道:&ldo;我……我不太习惯,对不起。&rdo;
沈泽:&ldo;?&rdo;
&ldo;我的意思是‐‐&rdo;顾关山将手上的汗水在校服上抹了抹,局促不安地说:&ldo;我……我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走着回家,对不起。&rdo;
局促不安的顾关山,让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慡,沈泽皱起眉头。
夕阳西下,大海波光粼粼,以鸭舌帽遮住脸的艺术家抱着吉他,坐在垂下月季花枝的墙角弹唱,声音沙哑而沧桑。
那是个诗歌般的傍晚。沈泽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顾关山的画本,目送顾关山的背影。
这姑娘,势在必得。
顾关山回家时,她家里有种说不出的安静,她妈妈坐在皮沙发上,戴着金边眼镜,眼神锐利地望向刚开门进来的女儿。
&ldo;回来了?&rdo;顾关山的妈妈‐‐李明玉摘下眼镜问:&ldo;顾关山,这个周怎么样?&rdo;
顾关山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正常点:&ldo;还行,妈。&rdo;
李明玉说:&ldo;月考是什么时候?&rdo;
顾关山上楼,把书包丢进房间,遥遥答道:&ldo;月考当然是国庆节结束之后了!这周考了期初考试。&rdo;
李明玉嗯了一声,问:&ldo;考得怎么样?&rdo;
顾关山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一听到成绩手都有些抖,慢慢地说:&ldo;都是一百分满分,平均八十九……主要是物理不太好,物理拉了成绩……&rdo;
李明玉没什么情绪地道:&ldo;别给我们丢脸,你爸妈我们上学的时候可没考过这种成绩,而且你妈就是搞物理的,你怎么能把物理学成最拉分的课?&rdo;
顾关山闭了闭眼,说:&ldo;题有点难。&rdo;
&ldo;难也不是理由,顾关山。&rdo;李明玉翻了一页手里打印的、画满荧光笔的材料学期刊,淡淡道:&ldo;我一直不理解物理学不好的人,物理多简单?就是套个公式,何况又是高中物理,高一的加速度,受力分析,都是没听过课都该会的东西。&rdo;
顾关山嗫嚅道:&ldo;……对不起。&rdo;
&ldo;别忘了。&rdo;李明玉说:&ldo;我和你爸只有你这个女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