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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邹敏一向冷漠又生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羞愤。

&ldo;他们羞辱我的内容，我就不转达你了，那是我的私事。&rdo;邹敏颧骨通红，顽强道：&ldo;‐‐我只告诉你他们谈及你的内容。&rdo;

顾关山顿了顿，直直地盯着邹敏，邹敏回望了她。

邹敏突然开始模仿曲若的语气：&ldo;泽哥，你和顾关山的样子真腻歪，你对她居然认真了呀？&rdo;

顾关山：&ldo;……&rdo;

&ldo;我真是没想到。&rdo;邹敏继续模仿道：&ldo;你居然也有这天，游戏花丛的沈泽居然收心了？&rdo;

顾关山：&ldo;……曲若是贱人吗？&rdo;

&ldo;她是什么，你清楚。&rdo;邹敏哆嗦着道：&ldo;问题是沈泽说了什么。&rdo;

邹敏：&ldo;他说‐‐&rdo;

&ldo;顾关山？&rdo;邹敏模仿道：&ldo;和我之前谈的那些没什么两样，横竖就是玩玩，我猜也就是两三个月就腻歪了吧‐‐？&rdo;

顾关山如遭重击。

&ldo;我不是什么好人，&rdo;邹敏继续模仿：&ldo;‐‐曲若，你把这点记住了，无论是对顾关山，还是对每个女人。&rdo;

夕阳如火，花糙摇曳，顾关山努力收拾着自己的心情。

邹敏颤声道：&ldo;我只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但我没想到他是这种混账，他羞辱我，羞辱每个人。&rdo;

顾关山：&ldo;……&rdo;

&ldo;而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了，选择权在你。&rdo;邹敏说。

远处一个瘦削的中年妇女大声喊道：&ldo;邹敏！你死哪去了‐‐！&rdo;

邹敏对顾关山说：&ldo;我在这！！‐‐顾关山，我走了。&rdo;

顾关山随即失神地点了点头，邹敏顿了顿，似乎想拍拍顾关山的肩膀，却最终没有。

顾关山穿过小区里簌簌而落的枯叶，傍晚的风吹过，树叶哗啦哗啦作响。

她抬头望向沈泽家的方向，脑子里一团乱麻，沈泽家窗户里透出微弱的、荧光般的灯光，深黄的秋日海风吹过顾关山的肉体凡胎。

顾关山在楼下站了许久，久到秋雨开始飘落，才转身离去。

她走过自己家门外走廊的黑暗，雨水打在玻璃上，顾关山冷静得可怕。

她理智上知道眼未见则未必为实，却又觉得这也太正常了，太人间真实了。

顾关山从小就知道&ldo;爱都是有条件的&rdo;，更不用说脆弱得多的&ldo;喜欢&rdo;。沈泽可能喜欢的是顾关山还算能看的皮相，可能是喜欢顾关山那种不怕死而又有趣的性格，可能是喜欢顾关山的&ldo;小才女&rdo;的名头，而这种喜欢远不值得他认真。

只是脆弱的&ldo;有好感&rdo;。

顾关山对爱情和人类有着极深的恐惧，犹如一个温和的，人间失格里的叶藏。

太宰治在人间失格之中说：&ldo;我对人类极度恐惧，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人类死心&rdo;，于是叶藏在人间失格中&ldo;搞笑&rdo;，向人类最后地求爱。

顾关山没有对人类死心，却也没有求爱，她只是把自己关进了壳子里，不愿意和外人接触，接触得越多越失望，不如初时未曾见，更不用说求爱了。

顾关山吁了口气，将走廊的窗户关上，将风雨关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