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吧,不用担心。”床里侧悠悠传出一声,虽看不到明显的人影,她总松了口气,脱去衣袍缓缓上了床。
好在床榻宽大,两人并不挨着。
朦胧中闻到一股淡淡酒香。
在她几次眼神打量中,身侧少年终于按捺不住闷笑一声:“为何看我?”
“伯爵爷可需要醒酒?”若是醉酒,需得喝一碗醒酒汤来才不伤身。
正思索着,身侧又是一声低笑:“我好好的,倒是他醉的不成样子。”
话语听着莫名有些骄傲。
沈柔嘉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是郭诚。
才刚寂静又听他说出句更惹火的话:“我还要见你,不能醉。”
说罢就察觉到沈柔嘉倒吸口凉气,以为是夜深着了寒气,他便想着关心一下。
身体往那边凑得近了些,本就简薄的衣物此刻仿若不存在,肌肤相触,沈柔嘉冰凉的身子因他的靠近升腾起一股火热。
闻到易潇身上丝丝缕缕透出的酒香,她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心底更是因这样亲近的举动攀上一股酥麻之感,霎时间散布四肢腰腹,还未等她适应这番异样,身子便抢先作出反应软在易潇怀中。
亲昵无间。
此刻的她像是只偷腥的猫,不敢声张自己的欣喜,只能乞求时间过得慢一些。
她对易潇的心意潜藏,却又无比明显。
易潇则因她大胆的举动僵直着身子,他犹豫良久,还是抬手抚上怀中小人儿单薄肩头,轻轻拍着,为她营造良好的入睡氛围。
果然,怀里的姑娘闭眼入了梦。
多年习武,他的感官十分敏感,借着模糊的光亮看到沈柔嘉嘴角挂着抹浅笑。
干净纯良,不染尘埃。
夜色渐浓,月光斑驳照进屋内,打在沈柔嘉侧脸,易潇借着月色仔细看着怀中的人。
许久,抬手为她遮挡眼前的光亮。
也压制自己心底无尽翻涌的焦躁与愧疚。
翌日。
沈柔嘉早早睁开眼,试探摸向身侧,已是一片冰凉。
不知易潇是何时离开的。
稍觉失落,利索起身穿衣。
今日,她便要以易家媳妇的身份向伯父、姨娘请安,同时也要受小辈弟妹的礼,不可耽误时辰。
“青梅,快打水来。”她朝着窗外沉声叫道。
一道人影闪过,门帘掀起,正是青梅。
见沈柔嘉面露急色,还未放下水盆便开口劝道:“姑娘,不用着急,伯爵爷说了,您要是不想见那边府里的,尽管宽了礼自个待着,日后大可免了请安。”
听她说着,沈柔嘉瞪大双眼:“伯爵爷竟说了这样的话?”
“是啊,伯爵爷早起上朝特意叮嘱过,奴婢怎么会骗您呢。”说着,她将水盆中的帕子拧干递给沈柔嘉擦脸。
水中应是泡过玫瑰花瓣,帕子上的香气晕开,鲜嫩醒神。
沈柔嘉暂且不问,坐在镜前,缓缓掩面感受这份纯香。
直至鼻尖微红,才放下帕子说道:“梳妆吧,时间来不及了。”
听她的意思,还是要过去,青梅无奈的撇了撇嘴角,万般不情愿拿起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