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
喉咙干涩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石玲突然尖叫。
失声尖叫。
她说:&ldo;黎绪!&rdo;
然后她冲过来扶我,摸我的额试体温,问我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晕不晕,想不想吐。
等等等等。
我觉得累。
很累。
累到恨不得一头扎进被子里,狠狠睡上三天三夜。
我听见石玲的声音带出哭腔和惊恐,想起读书的时候,我帮她出头跟人打架被人打破头的那次,她也是这样,满心满心的疼和害怕。我们多少年的朋友,多么深的感觉,因为一场所有人都绝望的爱情,在冷漠里相处。
我猜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爱常坤。
我猜我愿意常坤能够爱上石玲并且娶她为妻。
我猜我是真的累了。
我被强行送下山。
因为没有办法。
因为现在,我符合b类死亡的最初征兆。
付宇新那么心疼那么心疼地抓着我的手,我猜如果不是因为有那么多人在旁边看,他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上车的时候有村民远远地站着看,几张模糊又清晰的脸,戴明明,陈乔斌还有于天光。
我盯着于天光看很久。
四目直视。
我猜如果我真的死了,这个人的嫌疑最大,他每次看我的目光,跟看别人的目光都不同,混杂某种生冷的凛冽。
可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被列入死亡明单,而且是b类死亡?
b类死亡的死亡原则是贪婪。
我贪婪吗?
我有什么地方能让凶手觉得我很贪婪?
这不符合逻辑。
进医院隔离楼。
做全身检查。
打点滴。
狠狠睡。
醒来以后盯着白色墙壁发很长时间的呆,问自己是不是正在等待死亡。
所有症状都和b类死亡相符,头痛,咳嗽,犯晕,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