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思着看了明玫一眼,然后就笑了,手指头点着明玫脑袋好几下:“你心里还有个忌讳没有,祖宗东西都敢动念头?”
明玫“呃”了一声,一副“发生什么事了?我什么都没说”呆样子。
然后,霍辰烨就去忙去了。
明玫也他身后笑,难道你又是个会把那些神神叨叨东西当真主儿么?是谁佛祖座下呼呼大睡过呢。
等外面车马备好,其他礼物抬出门去,霍辰烨这边也已经把偷偷调换回来烤猪亲手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然后外面再用红布裹严实包扎紧了,成两只红猪,专门交待了人抬出门去。又稍稍梳洗整理了一番,派人往盛昌堂送个信儿,这就准备上路了。
谁都没有想到是,明璋那小子,竟然也有几份尿性。
他带着鹅蛋,油蜜,茶饼,果物等礼物来,等盛昌堂里散了场,女眷退下,他就被带过去见礼。
谁知才坐下上了茶,明璋就忽然问霍侯夫人道:“听闻妹夫婚当夜就往下流女人处跑了一回?霍侯夫人持家教子,对此可有说法?”
霍侯夫人一愣,没想到明璋会忽然质问起她来。
通常这种事儿,就算娘家对女婿不爽,也是以劝慰自己女儿为主。就算要问责,也是直接质问女婿本人。并且大家同京城,有心撑腰娘家只怕马上就不依了,何至憋了这么几天才发作。
至于霍侯夫人这当婆婆,媳妇进了门,就是她家人了,婆婆怎么说怎么对,哪有跟她讲理地儿?
就算婆婆太过分了,比如后果严重到让人家女儿要生要死,娘家也得是家长出面,大家纷说一番。——真到了互相指责地步,就是要往掰了闹了。见谁娘家大事小非就闹一场子?得罪了婆婆,回头被虐还是自己家女儿不是。
霍侯夫人心里十分不爽,也暗暗鄙视贺家果然草莽,行事完全没个章法,口中就道:“亲家舅爷只怕听差了,我家烨哥儿不过是出门送客而已。”
明璋听了却生气了,就道:“霍侯夫人拿这样话搪塞不觉可笑么?那满室宾客谁没看到听到?如今正传得满城风雨呢。”
霍侯夫人也恼了,道:“亲家舅爷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责怪起长辈来了?外间传言如果能信,令妹声誉可不比我儿好到哪儿去吧?男儿家出趟门回来晚了,就引得媳妇泼怒,这是哪家规矩?如今连舅爷也来说道?贺家才当真是好家教呢。”
明璋一下子站了起来,道:“我妹妹好得很,外间传言皆是空穴来风无凭无据,哪象你霍家,婚当晚妹夫出门是许多人亲见亲闻。霍侯夫人这意思,是要纵容到底了?”
霍侯夫人见明璋这样子,差点气愣了。这是要真闹起来还是咋,登鼻子上脸呢。想想自己一个长辈,和人家一个晚辈理论,倒底掉了身价,一下子恨不得来是贺家主母才好,她可以和她理论到大门外去。
她面露嘲讽,冷笑道:“亲家舅爷对霍家这么不满,是要把自己妹子领家去不让回来了不成?”
霍辰烨听了,也冷笑道:“霍家肯拿和离书来,说道清楚,我贺家自然会接回好生养着,不让妹妹受人作贱。”说着抬脚就要走人,却又顿住,伸手把旁边茶碗往地上一拂,这才甩袖出去了。
霍侯夫人气个仰倒,连声叫道:“去怡心苑,叫大少爷过来,叫大少奶奶过来。”便有丫头答应着去了。
明璋气冲冲出门,跟了来时领路小厮,自去霍家大门外自家马车边等妹妹出来。听说,出门时还对着霍家大门踹了三脚。
明玫听说,笑得不行。寻思着莫非是贺正宏有交待,让他来混闹一场不成?
霍辰烨见了,就哧道:“这么得意?没想到三舅兄还有些血性,早知道我就站他身边,让他跺我三脚好了。”
明玫笑道:“你可记着这话,等下出门就站三哥身边儿去。”
一路悄声说笑着到了盛昌堂。正堂里保持着一地碎瓷现场,正等着他们前来观摩。
明玫老实地表示,都是媳妇儿不好,等回门儿回来,再来受罚。
霍辰烨表示,贺家事儿母亲不用放心上,大舅兄对母亲无礼,我会去向贺家老爷理论。
出得门来,明玫坐马车,霍辰烨和明璋骑马。明璋见明玫上了马车,也不招呼霍辰烨,就自己先行骑到了马上,勒马立马车前默然不语。
霍辰烨上马,故意把马头拉近了明璋,明璋将头扭到一边不理会他,象个闹别扭小孩子一样。霍辰烨就耸耸肩回头看了明玫一眼,意思是说你看,他不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