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她爬过长城厚重的台阶,走过漫天红叶飘落的香山,滑过雪场最曲折的赛道,度过了他们最好的年华。江亦欢家境优越,送他aj,送他装备,宋季铭就挑等价的礼物送回去。由于生活费急剧增加,季燕清就开始追问是不是谈了朋友,宋季铭便大方承认。宋建军知道后叮嘱他,男人要有担当,做事要考虑后果,不能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宋建军说的委婉,宋季铭知道他在说不能让女朋友怀孕。大三那年,他们搬出去在学校附近租房住,江亦欢一切家务都不会,她是本市的,认识宋季铭之前是拿回家保姆洗,之后就是宋季铭给洗。宋季铭开始学着做饭,收拾家务。大到装桌子钉墙架,小到叠衣服买卫生巾,样样都学会,甘之如饴。大四那年,赶着开学前,宋季铭把江亦欢带回家住了几天。季燕清还算客气接待了她,待宋季铭把江亦欢送上车回来后,一向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季燕清,直接下令分手。“她就是个不收心的,你看不出来吗?”“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是为了给她洗衣做饭吗?!”“先不说她这个大小姐跟我们家配不配,你毕业也是要回来工作的。”宋建军没发表意见,但是也是抱了不同意的态度。宋季铭回来是要考编从政的,这是他们既定好的规划。“我不给你钱去岁月静好,我看你们能不能有情饮水饱!”宋季铭与母亲吵了一架,匆匆回了学校。季燕清说到做到,立刻断了他的生活费,每月只给他刚好够生活的钱。宋季铭不敢跟江亦欢说家里的态度,只好找了两份兼职,开始赚房租和家里的开销。江亦欢问起,他说大四了,出去历练一下也有好处。后来做两份兼职也撑不起家里的开销,日子扔过的捉襟见肘。宋季铭又用零碎的时间去做了骑手和代驾。秋天浑身湿透的衣服,冬天刺骨的寒风,不会因为宋季铭是个官三代,就会对他温柔以待,现实狠狠的将他打回原形。江亦欢看他这样,也不说破,就是不再给宋季铭买东西,也不敢给家里买太贵的物品。绿荫下的那个少年再无春秋季燕清知道宋季铭的受的罪,但还是狠心忍着不管他,这一关她要是退了,那害的是他的一辈子。年后家庭聚餐时,宋季铭夹菜的手粗糙泛红,几个亲近的人看到,也不敢作声。孩子大了,总会有些叛逆,不知轻重,谁家都一样。酒店门外。“还成么?”苏承川看着他穿着去年的羽绒服。“还行。”宋季铭望了一眼远处寒风里等待中的代驾师傅。苏承川递过一个信封:“拿着吧,不是家里的,我实习的钱。”其实苏承川零零碎碎给他打过很多次钱,宋季铭都如数退还。“不必,”宋季铭打断了他:“还不上。”“不用你—”“不用。”宋季铭再次打断了他:“心领了。”聚餐结束时,待人们走出去后,季燕惠偷偷拉住宋季铭,快速的往他背包里塞了一大叠钱。“大姨—”“别说话!”见宋季铭伸手就要去掏钱,季燕惠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裂了口子,季燕惠心疼的险些要落下泪来:“你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吗?”看着大姨眼圈泛着着泪,宋季铭不再挣扎:“知道了,大姨。”“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承川那个女朋友非要回老家,承川又舍不得她,被你们气死算了”那年,宋季铭早早回到租住的房子开工,江亦欢是临近开学才从家里返回。宋季铭将这段时间赚的钱交给她。江亦欢没有接:“你留着交房租吧。”她似是感觉有些不妥,就笑着将宋季铭的手推回去:“我过年收了好多压岁钱呢,你要不要买衣服呀?”宋季铭收回钱:“回头再说吧。”江亦欢看着他,嗔怪道:“咋这撅呢!”“让我抱抱。”宋季铭伸手搂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这么多天没见,他想她。转眼毕业在即,季燕清的话也一语成谶。宋季铭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狼狈过。那是个夏夜,宋季铭穿着代驾马甲,端着盒饭,等在一个高级会所的停车场。旁边的代驾师傅燃起一根烟,微胖的身子在宋季铭对面的石墩坐下。“白天做什么工作?”男人先开了口。宋季铭扒了一口盒饭,淡淡回道:“上学。”“上学真好呀!”男人又吸了一口烟:“哪个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