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宛之交代完那边的工作,火急火燎地过来,对已经上手的老奶奶说:“您有什么事儿?”
“这小仔怎么不理人的!人民警察都这样的吗!”老奶奶不满地说道,“我都问她多少遍了!”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她说不了话。”孙宛之笑着说道,一挥手,采娘傀儡便消失了。
老奶奶震惊地向后一仰,孙宛之赶紧扶住,说道:“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行。”
“哎,不是什么大事儿。”老奶奶拍了拍他的手,很高兴地说:“我看到我家老头子了,真没想到,都埋进土里的人了,现在还能再看见,我看他腿脚比活着的时候都灵便。你扶我过去看看?”
孙宛之:“……不行的奶奶,那边危险。”
这时,另一个大爷帮腔了:“危险啥,都是自己家里人,还能害我们不成?”
大爷这话一出,老人们纷纷响应,都要往外走。
一群老人们要是闹起事来,往往更加油盐不进,异管局的小年轻们不能动粗,甚至连阻止都不敢用劲拦,生怕给老人拽出事儿来。
“人活到这个份儿上,死已经不是最可怕的事了。”施青感叹道。
“真的危险,他们现在不认识你们的。”孙宛之好脾气地说道,“要是想见,上坟的时候可以多烧点纸钱。”
“哎,你们还能限制我们人身自由不成?”一个看上去很有文化的大爷试图用法律感化这群小年轻,“这样吧,我们都声明,要是出事儿,我们不怪你们,你们也不用承担责任,怎么样?”
这就是施青始终要单干,也不愿意入职异管局的原因,只要身上有身份,做起事来总要束手束脚。
“这么难讲通,不能用那个……干扰仪吗?”庄白指了指天空中那张红色的巨网。
“活人的大脑神经是很脆弱的,没有意识的时候还好,不会跟干扰仪对抗,像他们现在这种激动的状态,强行控制会损伤脑神经,尤其是老年人,短时间内再用一次,铁定得阿尔茨海默。”
说完之后,施青叹了口气,摸了摸口袋,徐圆舟带给她的珠子还剩了二十几颗,安抚人群集体催眠是够了。
孙宛之看到了她的动作,对她笑着抱了抱拳。
施青本想悄悄潜入人群里,她做这种事本来熟门熟路,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走到哪里,大爷大妈们的目光就跟到哪里。
施青心里好生奇怪,自己怎么今天忽的就光彩夺目起来?
她回头一看,有些无语。
庄白插着兜,很自然地跟在她身后,见她回头,还偏了偏头:“怎么了?”
“你先站住。”施青命令道。
虽然不明所以,但庄白还是听话地站住了。
“行,就这样,你吸引一下火力,在这儿别动,待会儿我就回来找你。”
说完这句话,施青就很不厚道地一弯腰,从两个老奶奶中间钻了过去,留下庄白一个人站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