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气喘吁吁,坐在躺椅上好一会后,才平息了下来。
院子里的大树上,也不知是些什么鸟儿在叫,声音很是清脆好听。
从树叶缝隙中偶有阳光晒在身上,再微风迎面吹来,隐夹桂花香。
唐初九细细的感受着这一切,感觉神清气爽。
芸娘拿了针线在一边做衣服,一看就是男人穿的,而且身子比较高大。
说真的,芸娘针线活做得还真不怎么样,歪歪扭扭的很不平整,勉强能看。
感觉到了唐初九的目光,芸娘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到:“做得很不好看么?”
唐初九笑,要求不高:“能穿就行。”
这话让芸娘听了特高兴,如遇知音:“阿九,听到你说这话,我心里可真是舒坦极了。我当家的也说,能穿就行。可村子里那些三姑六婆,个个都笑话我笨手笨脚。”
唐初九含笑,看来芸娘那当家的,倒是个眼光开阔的男人。
不知自己的夫君是什么样的?
看了芸娘一眼,终究是羞羞答答的问出了口:“芸娘,我家夫君长什么样?”
芸娘的笑容顿了一下后,笑答:“你呀,把自己的夫君都给忘了,看他回来怎么收拾你。”幸灾乐祸的:“我不告诉你,到时看你家那口子狠狠收拾你。”
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无论唐初九怎么求,就是不松口。
唐初九用尽了办法,也只得了一个信息:“你家阿佛就是你夫君的翻版。”
想起阿佛那肉呼呼的肥手肥腿,笑起来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唐初九深深的忧伤了。
当初是怎么嫁的?
那样的身材,那嫁给他,就不是因为外貌,那是因为他人品好?
人品好,也行。
胖就胖点吧,以后给他做衣服做大一点就是了。
都三年了人还没回,还活着吧?
芸娘说到:“官府没人来报信,那就是还活着。要是人死了,就会有人来报信和给一笔钱的,村子里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唐初九一听,更是放下心来。
芸娘把手里的针取了下来,拿着剪刀把刚才做的地方拆了重新再起针,这才笑到:“以后等你家的那位回来,你可是军爷嫂子,到时村里的人谁见了你,都得恭恭敬敬的尊称一声……”
唐初九听了,脸上更是笑容满面。
有个儿子,有个参军的夫君,还有田地可种,屋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好歹有片瓦遮身,看来老天并不薄待。
虽然因着生产时,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可现在人也已经醒了,孩子也长大了,还长得很好,唐初九很知足。
待得来年,夫君再回来,一家三口团聚在一起,那小日子快快乐乐的就过得更好了。
唐初九这样想着,脸上就带了笑,和芸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最后因着身子体力不济,在不知不觉中在躺椅上睡着了。
等再醒来时,是被惊天动地的哭声吵醒的,唐初九原本还以为是阿佛在哭,可一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张陌生的小脸哭得正伤心。
也是个小孩子,看起来比阿佛还要高一些,但身上没他那么多肉,正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而他身边站着个浑身是肉的婆娘,脸上非常生气的样子,狠狠到:“霍家娘子,阿佛又打了我家的阿宝。”
随即看到了唐初九醒了,她话音一转:“阿佛娘,你醒了就好,快管管你儿子,天天打架,以后长大了准成地痞流氓。”
这话,唐初九可不爱听了,三岁孩子哪有不打架的?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