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认不出来,但唐初九还是看得出来这为上等的好玉,觉得太贵重了:“南长安……”
南长安摆了摆手:“初九,我累了。”说完,闭上了眼。
唐初九满肚子要说的话,只得让它们……不见天日。
见南长安一脸疲色,唐初九愧疚极了,道了再见后,走人。
翻墙回到屋子里,把那玉佩给妥善收了起来。
上了锁后,唐初九看着那个毫不起眼的盒子有些怔怔出神。
这个盒子里,现在装有檀香木的木钗一枚,这是娘亲生前唯一的遗物,以前在杏花村时常戴,可自从芸娘说出它的贵重后,再也不敢随意戴了,因着怕被贼人惦记。因着芸娘说,京城是藏龙卧虎之地,就连盗贼,那眼光也是非同常人能比,识货得很。
还有一枚翠绿通透的玉钗,是……宋兰君送的,它价值连城,也非常的漂亮,可是这种美好,却淬了毒。十七亲手用它挽了妇人发髻,说着世上最甜蜜的誓言,可是却在转身,就是一碗随胎药。
还有一支蝶恋花镂空金镶玉的金步摇,古清辰送的,连同他送的玲珑骰子一粒,当归一株。
这些东西,在唐初九心里,都极其的贵重。
也是真的贵重,样样皆价值不菲。唔,玲珑骰子和当归除外。
没来由的叹了口气,唐初九把盒子收到了柜子的最底部,随后拿出针线,开始一针一线,全心全意绣嫁衣。
在夕阳西下时,芸娘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初九,初九……”
把线稳稳的拉了出来,唐初九才抬头问到:“怎么了?”
芸娘笑逐颜开:“初九,我们去花满楼找花千古吧。”
唐初九略一想,同意了。
芸娘变戏法似的,拿了两张人皮面具和两套男装出来。
唐初九迟疑到:“不用这般吧?”
芸娘不干:“我们去做大爷!!!”
唐初九反应迟钝,云里雾里:“什么大爷?”
芸娘哈哈大笑:“有钱的就是大爷!”
唐初九一时没明白过来,直到芸娘提醒说“多带些银票!”,才恍然大悟,原来芸娘这是要去花满楼做花钱如流水的败家子!
这怎么行?!一分一毫,辛辛苦苦,来之不易!岂能随便浪费!
芸娘凤眼一瞪:“初九,你现在可是家财万贯啊万贯!有钱不花,枉为女人!会遭天打雷劈的!”
唐初九满脸无言:“……”!!!生为女子,去那地方花钱,才叫枉费!老天哪会如此是非不分,天打雷劈的是那些无恶不作之人才是!
芸娘才不管,不由分说,拉着唐初九就走人。
一人扮作秀才,一人扮作……屠夫。
唐初九无语极了:“……”是看过屠夫杀猪卖肉,可是,扮作屠夫……为什么要扮作屠夫?那么多贵公子哥儿身份不扮!重点是,为什么不是芸娘扮作屠夫?
芸娘理直气壮:“老娘喜欢做秀才!”
唐初九被噎得死去活来!
心惊肉跳的跟着大摇大摆的芸娘去了花满楼。
一进大门,芸娘就财大气粗的拍出一张千两的银票,扯着嗓子到:“老子要花魁!!!”
大年初一,一般是没有生意上门的,毕竟平时再怎么放荡不羁,但大过年的,还是不敢荒唐。
但今年的大年,格外的不同,老鸨为了难:“哟,爷,真不巧,花公子正在接客。”
芸娘拿钱砸人,一千两银票迎面甩了出去:“老子今儿个慕名而来,就只要花魁!”
银票谁不爱?只是,今天那紫衣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而眼前的这二人,一个屠夫,一个秀才,虽然出手阔绰,但在身份上到底是差了一着,所以老鸨快速的做出了最有利的选择:“爷,楼里的其它姑娘……”
话未说完,芸娘就甩了脸,一脚把身旁的桌子给踹了个粉碎:“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老子就只要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