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明白,今天臣之伺候皇上练笔来着。”王承恩当然知道自己与眼前主子所谈之话涉及的东西,虽然看上去只是在聊天,聆听民情,但是这些话在某人人眼里那可是大大的不敬,是要死人的,就算自己的主子不交代,自己也会在走出门的那一刻把这些忘掉。
王承恩整理好了养心殿的一切,点燃了香熏以及为崇祯披上金色的披风后慢慢退向出了养心殿。
不过,在王承恩即将走出养心殿的一刹那他听住了步伐,看着崇祯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要说的?”崇祯批阅着奏章头也没抬地问道。
“皇上,臣还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说……”
“望陛下恕臣斗胆,之前的话确实是臣的肺腑之言,也是天下万民之言,但是臣却不得不对陛下再次诉说自己的肺腑之言。”
见到王承恩此刻的话语中竟带有一丝“男子气概”,崇祯也抬起了脑袋一脸笑意地看着王承恩道:“唔……不知爱卿有何良策?不,有何肺腑之言直管说来,朕听着。”
“陛下,议和之事不可为,豺狼之心不可填,如若陛下真的下定了决心,当御驾亲征。”
“当……”
听到王承恩的话崇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右手执着的笔也掉落在案板上。
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
王承恩离去后的这四个字一直在崇祯的脑海里回响着。
是啊,御驾亲征,我怎么就忘了还有这最后的一招?这才是解决根本的问题所在,历数秦皇汉武,哪代名垂青史的帝王没有过御驾亲征?从统一六国的秦始皇到横扫**的汉武帝,从玄武门之变的唐太宗到建立大明的太祖皇帝,他们谁没有过御驾亲征?谁没有过领兵打仗的经历?也只有这些人的后世子孙才只知道安享祖先的福荫而一代弱过一代,甚至有些帝皇还被统御的臣下成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傀儡,这不就是因为在那些野心勃勃的臣子眼里帝皇的威严已然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是一个空壳吗?
而让天下人都见识到帝皇之权、帝皇威严的地方在哪里?那就是战场,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真正洗涤一个为皇着的心,洗涤一个在众人面前已经渐渐消失的帝皇威严的存在。
想着自己御驾亲征即将到来的辉煌,想着自己心中压抑了十年的热血和抱负,崇祯的激动地满脸通红,他知道,一个属于他的时代即将到来了。
“来人……”崇祯大笔一挥,一脸威严气势地从龙椅上站起来对着门外的侍卫大喊道。
“皇上!”
“移驾御书房,着六部尚书即刻进宫见朕,令兵马大元帅、锦衣卫指挥使、京城提督速来见朕。”
“是……”
“哈哈……朕一定会让天下人看到太祖盛事的。”崇祯大刀阔斧地向御书房走去。
当崇祯和众侍卫的身影离开养心殿后,在养心殿的一个转角一身太监服饰地王承恩出现在了走廊之上。
看着兴高采烈离开的崇祯王承恩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刚刚崇祯的旨意自己是听到了的,这就是自己所要的结果。
突然,一阵鸟儿拍翅的声音从王承恩的上空传来,王承恩循声望去,只见一只洁白的信鸽正在阳光的照耀下向自己的住所飞去。
王承恩似想到了什么似的面色一紧,双脚微动,他的身体就已经离他原本所站之处五米外的距离了,不多久,王承恩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回到住所,王承恩一眼就在明显的地方见到了刚刚见到的那只鸽子,王承恩走过去从它的脚上拿下了一张小小的纸片。
看着纸片上的内容王承恩慢慢地点了点头,当他看完之后右手微微一抖,三指宽的纸片化作点点粉屑成为了土壤的肥料。
王承恩迅速回房,蘸墨铺纸,迅速地在一个小纸片上写下一行字:“计划已执行,鱼已上钩,静待下一步指示。”
王承恩一把抓过那只白色的信鸽,把手中的纸条塞进信鸽腿上的信筒里。
“扑哧、扑哧……”白色的信鸽再次拍打着翅膀向着天空飞去。
看着远去的信鸽,王承恩眼神复杂,最后,长叹一声甩袖回到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