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疑月抽手,“蹲的久了而已。”
她将刚才捣好的药也一并加到了药罐子里,找了个木柴垛坐下,拨了拨药炉上的火,往里面加了一块炭。
他扯过她胳膊,拉衣袖,正要拆去布条,顾疑月阻拦,“刚上了药!”
他道:“用的我的药?”
“你那药一般,以为是什么宝贝吗?”
“宫里的药你还看不上?”
顾疑月打了个呵欠,“你既然来了,就看着这药,煮的只剩下膏体你就提下来,我去睡一会。”
“你敢去!”萧映渊瞪眼。
“敢啊。”
“你给我盯着!”他将她扯到地上,“老老实实蹲着。”
“烦不烦!盯个药还要两个人,我去叫个人来!”
“别动!”他按着她,哼笑,“躲着我?”
顾疑月拨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儿,“药我调好就是,你来只会耽误我做事。”
萧映渊嗤笑,凝视着炉火。
二人共听了一会儿木炭哔剥的声音,他斜视了撑着下巴打呵欠的人一眼,想到这几日抱着抱枕不大舒服,道:“皇上想将你赐给我做正妃,如何,高兴吗?”
顾疑月吓了一跳,“你就瞎说吧。”
萧映渊眸中含情,“是不是高兴傻了?”
皇上肯定不会将她赐予他做妻,若是真这么做了,发愁的反而是他……他扫去念头,决定逗逗她。
顾疑月无语,瞟他一眼,他长眉秀目中是澹澹缱绻,高鼻丹唇中有冶艳清冷,样貌真的是迷人,就像是盛开的凤凰花,灼灼妖娆,只是这艳丽带着凋委之气。又张扬,又颓靡衰败,就好像随时会萎堕于枝头。
可能是因为知道他的结局吧。
顾疑月不说话,阿弥陀佛,她再是个反派,但遇到萧映渊,还是躲着点好。
“高不高兴?嗯?”他手里的柴与她不停在地上比划的木枝上摩挲。
她收回手,“高兴高兴,那你就等着我做你的王妃吧!”
萧映渊垂眸,若鸦羽的黑睫在眼下卧着一道阴影,“想做王妃啊,我连郡王都不是。”
夜深人静,屋外的虫鸣声声如窗,顾疑月瞧了他一眼,觉得他自嘲中带着几分晦涩,道:“这倒是,好没用啊你。”
萧映渊猛地抬眸,漂亮的眸里立刻填满了危险的暗芒,“你找死?”
“那你一副自艾自怜的样子,难道是为了让我心疼你?你想多了,我只会嘲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