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石室的面积,跟上面三清大殿的面积是一样的,不过摆放的东西却很少,最显眼的就是挂在北面墙壁上的葛玄画像和下面的供桌。再里面摆放的就是其他诸如檀香、令旗之类的法事用具,不过这些东西都被折断了。看起来现场经历过一番争斗。
“那对父母是第一个进来的人,你相信他们的话吗?”陆吾问老许。
还没等回答,陆吾耳朵微动,仔细感知了下。“等等!”
他一步步走向供桌,声音正是从黄布后面传来的。
“郑行之?”陆吾试探性喊道。
掀开黄布,出现在眼前的是个红木桌。
不对,他将头贴近地面,终于看见声音的来源,是一个趴着的小孩。
“我是陆吾警察,你还好吗?”陆吾小声问。
“现在安全了,你父母就在上面,你要出来吗,还是我喊他们过来?”
陆吾摆了摆手,赵拾立马明白了意思,他留下老许照应,自己上去找小孩父母。
“你愿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那两个人想伤害你吗?”
几番问话,对方都没有回应。直到父母过来,他才爬了出去。
“妈妈!”他一路跑着抱上了妈妈。
……
医院对孩子的身体做了个检查,结果显示血小板数量有所下降,白细胞升高,不排除是精神压力过大造成的,需要在四十八小时后进行复查确认。
陆吾和赵拾来到病房门前,透过窗见到了在病床边陪伴儿子的爸爸妈妈。
郑亮注意到两位警察,于是出来了。
“能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去道观吗?”
望着病房内的妻儿,郑亮长叹了口气。“大约一年前的某天,郑行之突然性情大变,他从一个乖巧的男孩变成一个性情暴躁,极其凶残的人。”
“带他去看精神病医生了吗?”
“看了,我们走了全国各地,每个能找的名家都看过了,可就是诊断不出他的病情。一旦发作,他就会六亲不认。葛修静道长告诉我过,有一些先例,就是一些医学或心理学上无法解释的案例。”郑亮一手扶着墙,突然摇了摇头,一脸无奈道,“说实话,之前我都不相信附身这一说。”
陆吾紧盯着他,突然问:“郑行之是你们亲生儿子吗?”
郑亮惊讶于警官竟会问出这个问题,而且旁边另一位警察仿佛见怪不怪的样子。“当然是了!”
“你发现郑行之有什么生理上的变化吗?”陆吾再问。
“有的时候。”
“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他的脸部狰狞,好像有东西在皮下蠕动。”
“你见过其他人有这种变化吗?”
“没有。我现在确信,我儿子体内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控制他。”
……
原以为他们一家都是山海生物,但陆吾看过,郑亮不是,郑之行也的确是他亲生儿子。为什么单单郑之行会出现这种状况?如果是什么传染的话,应该不止他一个啊?几个疑问萦绕在陆吾脑海里。
离开病房,赵拾小声问:“我们知道要对付的是什么吧?”
“不知道。”
陆吾的话出乎赵拾预料。“他不是看见孩子出现变化了吗?”
“我看过孩子父亲,他不是。”
“万一是孩子母亲呢,她瞒了他。”
陆吾摇摇头。“不大可能。夫妻两人在一起,很难瞒下去的。”
不过以防万一,陆吾带着赵拾去了草药店。
周宁给他们普及了山海生物的性知识。如果父母双方都是山海生物,那孩子无疑也是;如果一方是山海生物,一方是普通人,那孩子有一半几率会成为山海生物;如果父母双方是不同种类的山海生物,孩子的物种就会随父母血统更霸道的一方,可能会带有先天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