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问,他都是这样的说辞,秦秋漪便也不深谈,又问了问老夫人的近况,便让春杏送他出门。
春杏没给长顺好脸色,走到外头说他:“你个呆脑瓜子,看不出姑娘是真心关心将军?”
长顺抿了下唇,将军不让说,他能怎么办。
“行了,你自己走吧。”春杏懒得送他到门口。
长顺拉住她,指着一旁给桃树缠草绳的少年,低声说:“那几个小的也就算了,这半大小子放夫人眼前做什么?”
“龌龊,阿年原来也是正经人家的公子,命苦得很,父母一去他家产被亲戚霸占,还被卖去做苦力,幸好被姑娘救下了。”
“救便救了罢,收在身边做什么?”
“阿年没地方去,就只能卖身为奴了。你管这么宽做什么?”
“他这一副病弱书生的模样能做什么活儿,可别是个绵里藏针的。”
“呸呸呸,乌鸦嘴,快走吧,姑娘的事你少管。”春杏把长顺推出门外,回身时见阿年还在缠草绳,一圈一圈比她做事还细致,又见他身上单薄,问他:“姑娘给你的新衣服怎不穿?”
少年抬起头,眼眸里泛着水光,“会弄脏。”
少年的模样瞧着又乖又可怜,春杏不由得上前接过了草绳,说:“快去穿上吧,放着可就白白浪费了姑娘的一番好心了,去吧,剩下的我来。”
少年犹豫着把草绳给了她,一转身眼中水雾收起。
寒风萧瑟,幼儿读书的声音极为清脆响亮。少年抬眸望去,她披了狐裘站在书房外,明媚的眉眼中盛着笑意。
……
萍儿回京那日,天上又飘起了雪,雪花染白了头。
秦秋漪难得从温暖的屋里出来,夹杂着雪话的北风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冷颤。待瞧见萍儿垂头丧气地出现在眼前,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心里做过最坏的打算,这一路千里迢迢,可能会折损些人,甚至她私下里已经准备好了抚恤金。
“回来就好。”说着她把萍儿拉到跟前来,上下看看倒没什么伤痕,视线绕到她后面去,这一看愣住。数目好像不大对,她一个个数过去,二十个。
去时十二人,回来时二十个。
春杏也瞧出不对劲,商队里多了几个生面孔。
李石上前道:“这几位是南边商队的兄弟,路上遇劫,被领队救下,一路与我们结伴而行。”
那八人上前行了礼,又再次感谢萍儿的救命之恩。
“原来是这样,出门在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应该。外头天寒地冻,各位进来喝杯热茶罢。”不想秦秋漪这般说了,萍儿还是不动,看样子还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没说,秦秋漪只好问李石。
李石看了萍儿一眼,道:“西丹商人常以马匹皮毛代替金银进行交易,此次西丹之行,我们带去的药材都换了马匹和一些皮毛。”
说到“马匹”他顿了一顿,秦秋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