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镇定,你就不怕我们这些你见得多了的小流氓,对你做点什么?”
李雪梅蹲在地上,一边往包里面塞衣服,一边轻声说道。
“上次在医院,我舅舅说他把你们脑袋都打开花了,你是不是还要试一下。”
我嘴角一抽,怪不得那次那人下手那么黑,我人都没看清啥样,就被抽得头破血流。
我用好的那只手,指了指锁骨靠近脖子处的血洞。
“看到没,要不是你,我完全不用挨刀,咱们算是两清了。”
“还有,现在天高皇帝远的,别说你舅舅是个穿铁衣的,就是天王老子他也救不了你,你当心一会真把你办了。”
吓唬人我可比她会太多了。
她撅着屁股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拖着一条腿慢慢走过去,李雪梅是真的吓到了,拿着剪短针线用的小剪刀对着我。
“你干嘛,我可警告你,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我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说实话,西南女人身高普遍不高,尤其是我们那个年代长大的人,营养不足。
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过刚一米七那样的个头,李雪梅估计只有一米五五或者一米五八。
她手腕吃疼,小剪刀掉在地上。
眼睛里面开始有泪水珠子打转,看得我一阵无语。
面对我这种让她挨枪的流氓,她要把脑袋伸过来看一下,现在吓她一下,说要哭就要哭的样子。
我将她摁在旁边的座椅上,“老实待着,一会送你回去。”
刚拉开车门准备走下去,一阵冷风吹来,我两条光着的大腿直打哆嗦。
“白脑壳,给我整条裤子来。”
白脑壳在那边答应了一声,我站在车门口冷得有些不像话,但也只能等白脑壳去给我拿裤子来。
王鑫磊抽着烟闷头走过来,“大英雄也还是害怕冷啊。”
“要不是我的人没和我一样睡死,看到车站门口有事发生,你是不是又等着老板去捞你啊?”
我知道他这是在阴阳我,没有叫他。
我招手让他拿支烟给我点上,轻声说道,“既然要走,那就干干脆脆的走,不要最后临门一脚,还要出点事情。”
王鑫磊瞥了我一眼,继续低头抽烟,没有再说话。
白脑壳很快找来一条带着余温的裤子,我也顾不上有洁癖,接过来套在自己身上。
一只手穿裤子是相当费劲。
白脑壳和王鑫磊,就跟老佛爷身边的李莲英一样,伸手搀扶着我,才让我把裤子穿走。
刚要下车,我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去一把揪下李雪梅脑袋上的毛线帽,带在自己头上。
这条裤子粗大,再加上这头上的红毛线帽子,我想我此时的样子一定十分滑稽。
“人呢。”
白脑壳抬手一指,在这小路边上,陈强等人被押在路边,跪倒成一排。
身上衣服裤子全被拔了,在这零下的天,冷得瑟瑟发抖。
我看了看手掌中还带着血晕的疤痕,嘶着凉气走了过去。
“陈强,你最后还是手段差了一点,落在我手里了啊。”
陈强鼻青脸肿,没少挨打。
他呸了一口带血的浓稠口水,笑得十分难听。
“要是早知道你命这么大,那天我就该把你车撞翻了扔一捆炸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