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理解了。边易没打算继续想下去,因为他已经来到了居棋诺的房间门口。只要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按下去,门就能被打开。而且每一扇门都有除噪音的海绵垫,甚至不会惊动其他人。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后毅然走了进去。——各幢大楼的灯光辉映下,寂静的城市道路上飞快行驶着一辆车,而车内坐着敲着电脑键盘的人,正是刚刚从飞机上加急赶回来的居棋诺。他的眼睛里已经有所疲惫,神态也略显倦意,但手上动作却十分迅速,兴许拍个照片也只能看到呼呼残影。居棋诺他在很认真地工作着。而先前那位戴着铜制面具的男人——因,就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时不时往镜子里瞄一眼,看到居棋诺还在撑着身子工作,微微抿了抿唇。“家主,要不您休息吧,这些事情休息好了起来再做也是可以的。现在已经很晚了,待会儿回到居氏庄园,我将您叫醒就好了。”作为居棋诺身边的行动人员,其实他根本不应该多管闲事提醒居棋诺休息的。但他不一样,他对居棋诺很早就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关心是出于本能——只是居棋诺不知道而已。但因不在乎这些。他甚至知道得很清楚,居棋诺心里住着其他的人,而且一直都在实施保护。镜子里的人明显听到了他的话,却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反倒是行动得更迅速了:“不……因,这件事虽然已经掌握在手里了,但距离那个人对我的要求还差得远。我要想把公章拿到手,就必须要把事情以最短的时间全部完成。”“……包括对他的处理。”这句话里的“他”是谁,因心里再清楚不过。是啊,他明知道居棋诺心里有人的。他左胸膛里的位置,自从十几年前遇到过,就再也没法放下了。“因,还有多久能回到庄园?”居棋诺抬起头来与镜子里偷看他的因对上一眼,但他只是有些疲惫,简单地松松筋骨,并没有想更多。“家主,大概还有十分钟。”居棋诺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嗯……差不多了。这个点回到房间,应该就能正好把人抓个正着。”“您的意思是……边先生现在正在您的房间?”因微微表现出吃惊。“琪诺丝可是个很能看微表情识别出整件事的可能性的天才。边易的真实想法,还难不倒她。”长相秀气的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嘴角上扬起来,但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压了下来,随即又投入到了工作中。“到了就喊我。”他如是说。因将注意力回到道路上,心底有一抹淡淡的苦涩。——居棋诺的房间里,边易刚进来就狠狠确定下了目标,直冲当时与琪诺丝一起看过的书架,寻找那两个有烧焦味道的本子。他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那两个本子被照顾得还算不错,但味道也十分怪异——和想象中一样,由于烧焦的味道过重,居棋诺不得不找了一些熏香,又或者是香水,对它们进行另外的加工——包括眼前这般漂亮的封皮,实际上也是新定制回来,掩盖这上面曾有过的痕迹。而烧焦的味道与另外的香味混合起来,那不是简直是一场灾难,那就是灾难。边易把两个本子放在面前打开,一边翻一边使劲儿吸空气中怪异的味道,好一段时间过去了,才非常艰难地习惯了这股味道。与琪诺丝所说的几乎无差,这两个本子的确是居棋诺父母留下的日记本。一本是他的母亲的,另一本是他的父亲的。而内容显示,这个家庭很和谐。居棋诺母亲的本子上写着一些日常的事情,家用啊,生活啊,逛街旅游带孩子的快乐,以及看着居棋诺成长的快乐之内的,偶尔会提及老公的公司状况如何,自己名下经营的公司状况又如何,但并没有提到公章。但有提到另一件事——她与居棋诺的父亲是闪婚。闪婚的概念不难懂,就是认识得快,结婚得也快,甚至没有更多时间进行缓冲。她在日记里提到,由于自己闪婚,导致娘家那边的亲人们都很不满意,尤其那个时候居棋诺的父亲只是个毛头小子,甚至是个足足的二世祖——抽烟喝酒打架全都占,甚至还有些风流。但不知道为什么,和她遇上了之后,就懂得了改正坏毛病,懂得了要体谅她的辛苦与不容易,还支持她要坚定自己开创事业的内心。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这个男人,但看得出来,女人很爱他,甚至日记里没有一句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