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宿公子大驾光临,手下人唐突了。父亲抱恙,便由孤代为接见。”
隔着屏风瞧见宿景迁动了动,姜永蕴坐定,捧一盏清茶定神。
“不知宿公子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早些年受过王爷恩惠,偶得闻今日暴雨难歇,恐有……”
姜永蕴并不记得这一层,只得试探回他:“父亲自六年前坠马后鲜少出门,不知宿公子所说的早些年是哪一年?”
“大隆十九年,抚平大旱,魏王曾前往赈灾,途中救下险些命丧虎口的在下。”
“在下进京后才得知……王爷在下有恩,今后若是魏王府用得上在下,只管知会一声,在下必定肝脑涂地……”
姜永蕴连忙将其打住,“宿公子乃当朝新科状元,往后仕途坦荡平步青云,何故要和一个闲散王爷扯上关系?”
宿景迁闻言微怔,却又不好再说什么。
“如此小事宿公子便挂怀数年,今日过后也该放下了。时辰不早了,便不留你用午膳了。”
姜永蕴微垂螓首品茗,送客的意图摆到明面上。
“既如此在下便先行告退。”宿景迁起身作揖,“近日雨骤,郡主殿下多加小心。”
姜永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身影,颤抖的手几乎掐破手心的软肉。
前世宿景迁从未谈及魏王对他的救命之恩,这一幕究竟是前世的隐瞒还是今朝的哄骗?
雨丝侵袭廊下,姜永蕴缩着脑袋回厢房,途中经过后院那扇小门,有两个小厮行色匆匆地搬着一个木箱往外走。
姜永蕴心下觉得蹊跷,便拢紧了身上的披风,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她闪身躲到门旁的竹枝后,只见两个小厮将木箱装上了一辆马车。帷帘掀开时瞥见马车内满载木箱。
姜永蕴第一反应是小厮偷盗府中财物变卖,可那二人行迹虽匆忙,却并未偷鸡摸狗的惊慌。
“郡主!东西收拾好了,我们要现在出发吗?”
姜永蕴拉一把山橘到竹子后,手势示意她噤声,一同顺着姜永蕴手指的方向往巷中看去。
“那两个小厮你可认识?”姜永蕴压低声音问道。
山橘摇摇头,“府里的杂事,向来是宗管家一手操办的。”
“此事随后再议。我去看一眼父亲,稍后便启程。”
为避免太过惹眼,姜永蕴只安排了三辆马车。纵使如此,在暴雨荒芜的街巷上也仍显得浩浩荡荡。
惊雷敲密雨线,马车的棚顶被倾砸的暴雨打的砰砰响。
山橘神色紧张,踌躇再三后还是忍不住发问:“郡主,我们冒雨进山是不是有点太……”
姜永蕴摇头,轻拍了下山橘的手背。
“且放宽心,马蹄和轮毂我都遣铁匠改装过,就连冰面也照旧畅通无阻。”
姜永蕴神色微诧,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
“山桃老家,是在抚平?”
山橘忙不迭点头:“抚平的金橘做青橘团最是清香,前些日子山桃哥哥来看她,带了许多。”
“山桃那哥哥,好似有些能耐?”
山橘不明所以,却还是点点头。
马车外传来一阵嘈杂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