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管他是人是鬼,是仙是魔,被人称赞夸奖,总是开心的。
遇宁心中喜滋滋的,抬脚就要走。
绿怡立马紧张了:“星君,您又要去哪儿?”
遇宁见她紧张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你放心,我一会儿便回来。”
绿怡看着她,似乎是有点不信。
遇宁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好守着司命府。”说完,就不再啰嗦,抬脚走了。
遇宁要去哪儿呢?那自然是青丘了。
她虽然用纸蝶传信给了璟逸,但后者并未给她回信,且她处理公务也耽误了数日。她不知在这段日子里,璟逸是怎样的状况。
去青丘的路上,遇宁在回想自己历劫时,在青丘的那些日子,以及璟逸时不时试探她的那些话。
那时,她体内还有灵石,整个人处于半封印状态。虽有朦朦胧胧的情愫,却总是识别不清,只知道璟逸对她好,她便对璟逸好。只知道听到璟逸要成婚时,她心口酸涩发胀,却不知道那叫吃味……
现在,没了灵石,她的五感六识都已经恢复。她对璟逸是何心情,是何情感,如今真是再清晰不过。
遇宁心中拉拉杂杂的想了许多,越想,越恨不得自己能一个闪身赶到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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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布来洒扫青浯宫时,看到的是一地狼藉的酒坛,还有一些写过字的纸张,散在地上。估摸着是穿堂风吹散的。
璟逸坐靠在一张小桌案旁,一手抓着几张纸张,一手拿着酒坛子,发冠松散,一双勾人的凤眼阖着,眼底的乌青像化不开的浓墨一样。下巴也冒出了清晰可见的胡茬,一身玄色描银的袍子皱皱巴巴。
那在天帝面前都不曾示了弱,清绝俊朗的璟逸上神,此时变成了一副邋里邋遢的醉汉模样。
“唉……”
若布叹了口气,默默无言地洒扫起来,这几日他已经习惯这般景象了。
那日,璟逸把遇宁的尸身带回来后,便一言不发的带着伤守着尸身在狐族的祠堂坐了一夜。第二日,璟逸便取了一口晶棺,将尸身安置好,随后将晶棺沉了青丘的莲花池。
做完这一些后,璟逸就开始循环往复的做现在——若布看到的这些事。
若布曾试图劝璟逸,但后者的眼神阴鸷腥红,吓得他连滚带爬地走了。自那后,他便每日只来青浯宫洒扫,看着璟逸有时醉过去,有时拿着纸张发愣。心中除了叹气便是叹气,但不敢再多言。
遇宁到青浯宫时,若布已经洒扫完离开了,青浯宫只有醉酒睡着的璟逸。
甫一踏进殿里,遇宁就闻到了浓郁的酒气。通风且敞亮的殿堂有如此浓郁的酒气,可想殿中人喝了多少酒。
遇宁看着璟逸蜷缩在自己平日读书习字的桌案边,头低垂着,手里还抓着她那日心烦意乱誊写的书文。
心疼了。
她轻声唤他:“帝君?帝君?”
璟逸浑然未觉。
遇宁继续唤他,只是换了个称谓:“璟逸,醒醒,璟逸?”
蜷缩着的人动了,猛地抬起头,向她看来。一双眼睛迷蒙呆愣。很明显,他的意识还不清醒。
遇宁伸手摸上他的脸,心揪揪的疼,疼得她眼圈都顿时红了:“怎么这样憔悴。”
璟逸眼神逐渐聚焦,逐渐清明起来:“遇宁?是你?你,你来看我了?”
遇宁摸着他的脸:“是啊,我来看你了。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不是传信告诉你了,等我几日就好了吗?”
“你终于来看我了。”璟逸扔了手里的纸,像一个面对夫子的学童一般端正地坐着,“我,我这些日子拼命喝酒,就想着喝醉了,睡着了,你也许就能来我梦里看看我。好些日子了,你总算来了,我好想你啊。”
遇宁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什么叫去他的梦里看看他?
可看他这般委屈的模样,她也跟着酸了鼻头:“若我一直不来,你当如何?一直喝醉吗?”
璟逸点点头,神色十分认真:“你对我那么好,不会那么狠心不来看我的。你看,我猜中了,你果然来看我了。”
此时的璟逸不是那天界的战神,不是青丘的主君。而是一个,一直坚持不懈,撒娇耍赖要糖吃且最终成功要到糖的小孩子。
璟逸一脸满足且兴奋,只是他的手一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