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齐王将他拷打了一番,他虽没有承认,但那几日正好去了兴善寺,未免太巧合了些。
他视线落在“白衣”二字上,五皇子喜穿红衣。
白衣,白衣……
若是穿白衣杀人的话必定会将鲜血溅在衣服上,太打眼了,而且,他到场都比较晚。
他摊开卷宗又看了一遍,忽地一笑,眼神凉薄,死的那几个人浑身是血,但是,致命伤却不在失血处。
想到他隐藏的武功,他愈发警惕,如此韬晦蛰伏,只怕所图不小。
更何况……他亲眼所见母亲惨死,此后在宫中又多受欺凌,不可能心无怨恨。
想到那个惨死的女人……他深目之中闪过一丝不忍与复杂,那样的女子,不该在宫里凋委,可惜偏偏遇到了王孙,移去了上阳宫里。
他提起的笔墨在纸面上泅了一大滩墨,放下笔,将奏折揉成了一团。
此人若是不离开京城,只怕还会掀起波澜。
他毅然提笔,写折子给皇上。五皇子已弱冠开府,做事勤谨,武艺不俗,可送去邺城建功立业,效仿陛下当年拒敌于外。
……
皇宫内。
皇帝服下药丸,感觉气息稳定了不少,他迷乱的眼眸多了几分威严与犀利,看向立在一边儿的华服女人。
“为何愁眉不展?”
皇后道:“臣妾担心陛下的身子,这药丸还是要给太医看了才好,那几个道士到底比不上太医……”
“够了。”皇帝摆摆手,眉间的躁怒不减,厌倦了她这一套说辞,“太子有心,你却执意阻拦,朕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
“可是……”
“行了,没事儿你就不要来了。”皇帝无情斥退她,“好好打理后宫,不要再让人钻了空子!”
说到这儿他脸上又浮上了一丝怒容,皇后立刻跪到在他脚边,“臣妾疏忽,还请陛下赐罪。”
“无事就不要叫宜阳入宫了。”
“是。”
长公主与皇帝一母同胞,说不让她入宫,以她的跋扈如何能不入宫,自从她女儿有了那桩丑事后,她便来大闹过几回,这些日子虽然消停了,可听说在府中多有怨怼之言。
“皇上。”皇后恳求道,“还请皇上让臣妾侍奉左右。”
“用不着。”男人扫了眼拿着药碗立在床榻之外一丈的小才人,无情道:“你要抗旨?”
“臣妾不敢。”皇后恭敬道,“臣妾告退。”
走时,她扫了眼那个美貌的小才人,目中凌厉无比,小才人立刻低下了头。
皇后走后,皇帝招手,才人连忙战战兢兢上前,喝完了汤药,他对一边儿的太监道:“去传太子。”
“是。”太监退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太子急急赶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