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任渊目露平静。
“呵呵,”王路手提金光荡漾的撑天棒笑道,“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之前你对我那显露无疑的杀心,必杀之心。”
“不过,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经此一战,很显然,你已然知晓,仅凭你个人是不能拿我王某人怎样的。尽管我也相信,你还有深藏不露的杀手锏,嘿,你有,难道我会缺吗?我们是半斤和八两,谁都奈何不了谁。”
“只是有一说一,我可是非常欣赏与忌惮你埋藏于那些各种情形下看似寻常而又随机应变的杀招,只要我行差踏错一步,所谓一步错,步步错,就会陷入你精心编织的牢笼。”
任渊嘴角划出一抹笑意,能得到对手莫大称赞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实际上,他也很好奇,究竟是他自己的出错、露出了破绽还是对方真有那么厉害把他看破的?
两人皆为当世强者,强者自有强者的姿态与风度,自不会绕着弯子去试探,想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去,大开大合。
他提出了心里的疑问:“不知道友是如何发现的?”
礼尚往来,“小友”变成“道友”,在称谓上,即认可了王路有和他平起平坐的资格。
王路没有半点犹豫,洒然道:“莫非阁下怀疑自己何处出现了差错,对吧?不要怀疑,以道友的算无遗策自是浑圆如一,破绽全无。因在下练就了一门小神通,加上鄙人一贯以来的小心谨慎和如履薄冰,方侥幸躲过了此劫。”
对于十大灵眼的雪瞳,傻子才会朝外夸夸其谈。
两人如此善意的给对方找台阶下,其实是心知肚明,再打下去,非死即伤不可。
他们又没有怎样的血海深仇,犯不上你死我活。
原因在于,老狐狸的他们,当全力搏杀下都弄不死对方,心中的那杆秤已有了衡量。
很多时候,最难受的,就是自己还有很多的杀招都未用出就死翘翘了。
王路肯定不会如此愚蠢,什么杀招藏着掖着,非得等到对手身疲体竭的时候才拿出,那才是真正的取死之道。
以往弱小时,因法力稀松寻常,手段匮乏,以至于打来打去,直把对手耗得差不多,才用出一杀毙命的绝招。
如今对于化神期绝顶强者的他们来说,哪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哐哐当当”“哈啦呼喝”,早点送你去投胎,老子还有数不清的事要做,别耽误了我那宝贵的时间。
是啊,修为越高,就越发感到时间不等人,一直都在被时间追杀着往前跑。
那反过来想,如果练就了时间大道,会否有不同的感受与体验?
王路自不会想到这里,他连时间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更别说那般晦涩深奥的时间大道了。
能够接下他至今为止力道大成且以撑天棒轰出的四十个四层无尽重叠的人在他看来应该没有多少,关键是对面之人不仅仅是接下那么简单,那根如符笔般大的灰针是直接将他的重叠骄阳一霎刺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