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陆翩翩临风而泣,哭的梨花带雨。
她哭的很凶,哭的很孤独。
“爹!女儿不懂!”陆翩翩满脸泪痕的望着天空,“大夏就这么重要么!比陆家还重要,比你自己还重要,比女儿还重要么!”
“爹为何就不能向天祺低头?就算天祺帝是一颗棋子,难道爹就不能装糊涂吗?!”
“明氏的江山,大夏的国运,为何要让你默默承担!”
“你的大忠,伱的初心,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你的自尽!是陆氏的覆灭!换来的是奸贼的骂名!”
“换来的是我…都不知道爹爹长得什么样子!”
“爹,我替你不值啊!呜呜呜…”
洛宁看着泣对苍天的陆氏女郎,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心弦,终于被触动了。
他没有劝陆翩翩,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哭泣。
这个英姿飒爽的侠女、潇洒不羁的翩然仙子、威震天下的真祀教主…
此时却如一个脆弱的青花瓷,充满了破碎感。
不知为何,洛宁发现此时的陆翩翩越发有些像是苏绰。
那种诡异的相似感,再次浮现心头。
好像…她安静、深沉、伤心时,就会有些像苏绰。
而当苏绰神采飞扬之时,又有些像陆翩翩。
洛宁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他取出旱烟袋,点燃,默默的抽起来。
陆秩的绝命书,他神识一扫,就尽入眼底。
果然,陆秩是怀疑当时的新君天祺帝,所以才不愿交出已经找到的古鼎。
神宗的突然驾崩,神宗帝灵的湮灭,让他对新君失去了信任。
他只能一边暗中调查,一边隐藏古鼎。
平心而论,陆秩的隐忍、坚守、初心,洛宁自愧不如。
如果他是陆秩,他真的做不到拿整个家族和自己的命运,来回报先帝的知遇之恩。
可是,若是没有陆秩的坚守,这个天下或许更加不堪。这六座古鼎,不知道落入谁的手中了。
天祺帝若真是霸道之主的棋子,那么他拿到六鼎之后,会发生什么?
天知道。
起码,自己和陆翩翩根本得不到这六座鼎。
陆秩惊才绝艳,位高权重。他花了一百二十年的时光,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这才找到了六座古鼎,完成大半。
若非他的努力,自己要找到这六座古鼎,不知道要花多久…不对,是根本等不到找齐的时候,末日就来了。
是陆秩,让自己省了至关重要的时间。
天祺帝也已经驾崩数年了,可能同样死的不明不白。陆秩要是知道,又不知作何感想了。
陆翩翩哭了一会儿,忽然夺过洛宁的旱烟袋,猛然抽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