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诰甘的眼睛冷冷看着江自流,心道:“看来昨天晚上的话,你还真没听进去。”
你什么时候告诉的人家,让他怎么听进去啊!
这里的人个个不是善茬,王晾明知道这次的人不好惹,却还是来了。
江自流心里叹道:“雷傲还真是有本事,竟能把王晾在这个时候请来,却不知,王晾此来所谓何事,仅仅是杨菲心的话,恐怕不能特意在这个时候到来吧!”
王晾道:“在下此来,特为回春堂的杀人案犯而来!”
王晾往杨菲心看了一眼,道:“苏夫人,请跟在下走一趟吧!”
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杨菲心身上。
杨菲心环抱着双臂躺在椅子背上,仿佛就是一副无赖的样子,又似乎是在说:“我不跟你走又怎么样?”
雷傲反而第一个站出来为杨菲心辩护,道:“杀个把人怎么了,雷傲生平身为盗匪,杀的人恐怕比王捕头过的桥都多,怎么,难道王捕头今天想把我也抓走?”
他这么一说,堂里的人都起哄起来,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一名生着杂乱胡须的人说:“老子是钱塘江所有流寇水贼的总头子,连你们朝廷的人都杀过,怎么,你小子想把我也抓去?”
有人不断地复合着,说:“对对对,这里就没有没杀过人的人。”
“王捕头若是想抓,就把这的人都拿去吧!”
又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白衣年轻书生说:“王捕头怕是闲得太无聊,存心来找大家消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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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右边一个人抬起头,道:“各位还是少说两句,请秋先生来定夺吧!”
秋一潇朝这个人看去,原来是秦青部下由寂灵郡到苏州所有盗匪的总瓢把子杨蒿。
“在这种时刻清楚主客之分,能说出让我爹来拿主意的话,此人还真是只老狐狸,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件事,已经是我爹一句话的事了,他说行,杨菲心今日就得走,他说不行,王晾今天也别想走得出去。”
秋诰甘看了一眼王晾,又看了一眼雷傲,冷冷道:“今天是我自流孩儿的成婚吉日,天大的事,也要等这第三拜拜过了再说。”
终究是老江湖,人家一眼就看出来是谁在捣鬼了。
雷傲笑得略微发苦,但更多的还是自信。
事后和秋诰甘道歉是少不了的,不过事中,他雷傲的计划,不是谁都能破坏得了的。
雷傲又作死的说道:“法不外乎人情,这点通融,想必王捕头还是可以做到的。”
他这是在提醒着王晾,得换个说法,让这里的人都以为,今天必须在拜堂前把杨菲心带走,而且还不能让今天这婚礼继续进行下去。
王晾会意,道:“列位,回春堂杀的若是一般人,在下必然不会今日到此,只是事关重大,必须在此时才行。”
王晾道:“她杀的人里面,除了两个是她自己家的人以外,剩下的六个人中,有三个是冥府的来客,还有一个,是当今神灵园帝的儿子,他们本来是被派去给狄玉飞磨练的,没想到会死在苏夫人手中,江湖中人讲究技不如人,无怨无尤,但此事牵扯太多,在下必须即刻将苏夫人带走,如果无事,几日之后这婚礼仍可继续,如果有事,这一对新人,岂不是要徒惹晦气,列位以为如何?”
雷傲答道:“此言不假,若是新郎新娘在此风头浪尖上成婚,可真是大大的不吉利。”
秋一潇往后看了一眼,冷冷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雷傲一下子有些懵了头了,这小子暗地里说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的人说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是还想让这场婚礼继续进行下去吧!
此时此刻,秋一潇和方百玲都背过了脸去,不往江自流和苏鸣凤身上看上一眼。
这场婚礼已经进行到此刻了,一句结束,又该伤了多少人的心,多少客人远道而来,岂都只是为了在这吃顿饭的?
看热闹的这么多人,这婚事如果真的就这么停下去了,以后江自流和苏鸣凤,还怎么抬起头来做人?以后这场婚礼,就会又一次成为江湖中的一个笑话,他们都爱着自己爱的人,所以他们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爱的人,成为别人口中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