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苏凌,恐怕陆荡当场就会把白日做梦四个字说出来。
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这才是一直支持着陆荡的动力,岂能因为你一句话就把这大仇抹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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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道:“你认为他会答应你?”
苏凌道:“你今天终归饶了他一命,这算不算交易?”
江自流道:“江湖之上人心险恶,如果不是你出手,现在他应该已经死了,是你救的他,不是我饶的他,多这一个对手于我何损?你若抹不开这情面,大可解开他的穴道,现在离开,看他能不能杀了我!”
陆荡道:“江兄所言有理,苏兄可以一试。”
苏凌叹了口气,站起来一掌按在陆荡脑后玉枕穴上,让他晕了过去。
“捡个便宜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就是让你再多一倍的实力,你能打得过人家吗?”
江自流放下剑,躺倒在草地上,闭着眼说:“那可真不一定,你对你这朋友,就真没一点信心吗?”
苏凌过来坐到他旁边,道:“还真没信心,江大侠太深不可测了,谁知道你全身无力的情况下,还能发出多少刚猛无敌的招数呢?孙楷怎么死的,黑魂怎么败的,魔灵之崖前代青龙剑是怎么发出了大招却只毁了你一张脸……江湖上这种传说,真是听得耳朵茧子都出来了,你说,就陆荡那两下子,我能放心他和你交手吗?”
江自流没有答话,苏凌再回头看去,他闭着眼睛已经睡过去了。
他体力是真耗尽了。
不过即使如此,刚才能发出一招剑招,就算要他再强撑下去,也并非是不可能的。
那一招,即使强如苏凌,接下那一招,其实也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信念,有时真的是一种可怕的力量。
苏凌看看脚下的三人,叹了口气,把陆荡留在了草场上,夹起另外两个人放在了马上,带着他们往前方市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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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陆荡,他实在是仁至义尽了。
而且这样一直想着挖墙脚钻空子,可能他什么时候都杀不了江自流,与其自己继续这样保护着他出馊主意,还不如就自此划清界限,站准立场,让他自己去寻找变强的路径,有一天能够和江自流面对面地交战。
如此,这样的陆荡,就不需要自己帮忙了。
出的是什么主意,从头到尾让人家削弱江自流的实力,乱他的心,找人帮忙,根本问题不解决,陆荡打不过江自流,这始终还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福建就不去了,苏凌还是带着他们拐上了苏州的道路。
江自流体力全失是小事,苏鸣凤的事才是大事,她有没有中毒,现在还是苏凌担心的问题。
这种情况,只能回兰池,让余震刚秋诰甘他们想办法了。
至于他的那位婶婶……苏凌倒是从来没指望这样的母亲,还能为她的女儿做些什么。
然而许多事,不是像想象中那样的。
江自流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不用睁眼他都知道这是在一家客栈里,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红烧肉和香喷喷的米饭。
虽然颠簸这一路上都没睁过眼,不过这点事情,他还是能判断得出来的。
然而等他睁开眼睛,想要确定一下这件事时,结果却看到一系列自己接受不了的场景。
首先的确是在客栈不假,不过床榻只是一块木板,仅仅只铺着一张床单,连褥子都没见有。
饭还是有的,他的嗅觉也还可以,不过没有米饭,没有红烧肉,有的只是两个馒头,一碟青菜,还有一碗白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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