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陆走进来坐下,看了慕容琳芳一眼,又看着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苏鸣凤。
她穿着一身洁净的凤舞霓裳,从里到外透着妩媚明丽。
冷冷地说:“我并不是为了救你才出手的。”
苏鸣凤托着下巴,微笑道:“我知道,琳芳救过你,她跟我说过这件事。”
冯陆淡淡地说:“所以我也不希望你感激我,我并不是你的朋友。”
苏鸣凤柔美地笑道:“说句谢谢总可以吧?”
冯陆愣了一愣,道:“也行。”
苏鸣凤道:“谢谢。”
冯陆应付着说:“不客气。”
两人都已把话说开,其实这两句话,走的只是一个形式罢了,虽然没有必要,但却非说不可,因为这两句话说出来,不熟的人变得熟稔了,原本陌生的两个人,也都成了朋友了。
冯陆好像有些防备苏鸣凤地问:“慕容姑娘怎么了?”
苏鸣凤把手又换成了十指交叉的手势,放在桌子上,说:“她没事,回来的路上,受了点刺激。”
冯陆问:“什么刺激?”
苏鸣凤答道:“秋一潇的死!本来就是与她无关的事情,她总觉得,是她害死的秋一潇。”
冯陆凝视着慕容琳芳睡觉时的脸,“她这又何必?就算是她害死的,又能怎么样,她杀死的人,不定有多少呢?”
苏鸣凤也看着慕容琳芳,回答道:“按着她的说法,当秋一潇救她的那时候起,她的心,就又活过来了。”
两个人静静地看着慕容琳芳,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又过了一会儿,冯陆站起身来,说:“我再去开一间房,在你们没有找到安全落脚地的时候,我还得留在你们这里,你保护不了慕容琳芳。”
苏鸣凤心里很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我明白。”
回答这句话的时候,苏鸣凤的嘴撅得都快能套上一条绳子了。
冯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转身走出,轻轻地关好了房门。
慕容琳芳睁开朦胧的睡眼,问道:“姐姐,你在和谁说话呢?”
“没你的事,接着睡吧。”苏鸣凤没好气地说。
慕容琳芳也没在意,哦了一声,继续躺在床上,晕乎乎地继续睡着。
苏鸣凤生气的哼哼着:“牛什么呀,我要是全盛状态,今天也不用逃的,哪还用的着你救?”
冯陆在窗户外听到了这句话,扭过去趴在栏杆上,心想:“但你却恰恰忘了,今天你为什么不在全盛状态,你所以为的救人,”他的眼前出现着苏鸣凤把慕容琳芳扔出去的一幕,“无疑是一件愚蠢而又多余的事情,然而,你却天真的以为,这是一个道德高尚的自然反应,关心则乱,所有因为一时意气而鲁莽做出的决定,不管怎么解释,都是不成熟的表现。”
楼下忽然有人叫道:“冯总管怎么也有空闲,到这峰城之境,做起护花使者来了?莫非是胡总兵老年寂寞,让你来接新夫人了?”
冯陆往下看了一眼,来人五短身材,紫棠色的面皮,圆圆滚滚的,就像是一个皮球一样。
第一眼看还真没认出来,看了一会儿冯陆才认出来,这是以前的一个采花贼离花棠,外号是一只梨花压海棠,很长的一名儿,原来也是一个美男子。
之前一次采花时被冯陆抓个正着,为了躲避冯陆,把自己变成这么一副鬼样子,躲进零魔城地,后来劣性不改,落在张起秀的一个“囚犯”手里,然后成为了张起秀暗中的手下,同时也为自己一生的恶行赎罪。
冯陆微笑道:“原来是离淫贼,为了躲我易容成这个样子,离先生也是够豁得出去的。”
离花棠抱着双手,看起来更想球了,“我若早知冯总管有这样的眼力,又何必把自己吃成挤成这样的样子,冯总管此来,想必是奉命公干的吧?”
他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说还是装不知道,冯陆被赶出据水关也有七八天了,还是冯总管冯总管地叫,真怕冯陆找不到地缝往下钻吧!
冯陆撇了撇嘴,冷冷道:“我已经不是胡雪印的家奴了,用不着你再来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