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流的热情,仿佛被一盆凉水泼了下来,他握着拳头,慢慢地把手松开,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出去,将两扇门紧紧关在一起。
苏鸣凤把梳子狠狠地摔向了窗口,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在她看来,自己一直爱着秋一潇,但是江自流却像是一只看着红烧肉的苍蝇,没法从心里赶出去。
慕容琳芳走到房间门口,看了一眼窗子下面,抱着烧饼蹲下去把梳子拾了起来,看了看碰到的角度,把梳子轻轻扔到了房间里。
梳子在房间中轻轻地纵了几下,跳到了梳妆台上。
苏鸣凤生气地往外看了一眼,见是慕容琳芳的那张人畜无害,谁见谁都不忍再生气的笑脸。
“怎么了,是谁惹姐姐生气了吗?”慕容琳芳站在外面,微笑着问。
慕容琳芳和方百玲的区别,就在于方百玲太过内敛,而慕容琳芳的精明,则会时不时地让人看到。
方百玲的隐藏是让朋友亲人和敌人都看不透,而慕容琳芳,则是在隐藏自己的同时,显示出对朋友的豁达和毫无保留。
她就是让苏鸣凤知道,自己是通过梳子,看进了她心里。
苏鸣凤走到窗口,反问道:“秋一潇呢,有没有惹你生气啊?”
慕容琳芳点了点头,问:“江自流怎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苏鸣凤道:“你怎么知道……是小江让我生气的?”
慕容琳芳笑着说:“你问秋一潇有没有惹我生气,潜意识里无非就是在说,让你生气的那个人跟我有密切的关系,总不会是冯陆吧!”
苏鸣凤哼了一声,说:“我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慕容琳芳赶紧赔着笑容说:“我没有想管姐姐事情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心你,才这么问的,既然姐姐觉得,我问的话有些多了的话,那么算了,只要姐姐心里不难受,就是不告诉我也行。”
她这么一句一个姐姐地说着,让苏鸣凤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也没办法,她能怎么说,告诉慕容琳芳说,自己是因为想让江自流睡她,江自流没有这么做吗?
不过这个时候,苏鸣凤也想明白了,江自流的伤刚好,如果让她纵欲过度了,恐怕命都没了。
她又何尝有让她辛苦的想法?
苏鸣凤居高临下地摸了摸她的头,说:“我没事,只是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伤神罢了,琳琳,你来找我有事吗?”
慕容琳芳举起了手中的一袋子烧饼,道:“秋一潇让我来叫你们去吃饭。”
饭桌上,秋一潇把牛耳的事情和他们都说了。
江自流还是没什么看法,最近在峰城里的这些事,已经让他逐渐地学会了在大事上面,多听,少说的习惯,毕竟在他看来,慕容琳芳和秋一潇的脑子,聪明得都有些不像是人的脑子。
秋一潇最后说:“我只是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是不是要追查这件事?”
方百玲这一次发言得有些意外,首先就说道:“这些牛耳是不是一定是祭祀用的?如果不是,我们岂不是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秋一潇怔住,都没想到最先说话的反而会是方百玲,他更没有想到,方百玲开口就问这种在他预料中没有的问题。
秋一潇道:“琳琳只是推测到和祭祀有关,却没有说一定是的,如果我们查到这件事对峰城百姓没有任何坏处,会立刻终止调查。”
方百玲又说道:“我认为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查出他们在峰城安排了什么阴谋,而不是和过去纠缠不清。”
秋一潇针锋相对地说道:“那我们也要先通过这件事,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然后才能查出他们安排的阴谋,毕竟这是我们目前掌握的唯一线索。”
江自流原本就没打算说话,而慕容琳芳和苏鸣凤则是完全就没有那个说话的机会。
慕容琳芳坐在一边托腮看着秋一潇,轻轻地踢了踢他的脚,让他多少让着点方百玲,干什么非得跟一个小丫头过意不去呢?
秋一潇觉得她有点多事,就算方百玲明打明的说她就是为了狄玉飞,秋一潇也绝不会和她吵起来的,又何须她来提醒?
方百玲一等秋一潇说完,便又立刻问道:“一定要查这件事吗?”
秋一潇把慕容琳芳的脚挡住,道:“这件事一定要查下去,这是必须的事情,我们可以通过那个卖牛耳的人,顺藤摸瓜,找到祭祀的主谋,看他和狄玉飞或者胡剑明,有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