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寺大街,县w大院的一间接待室里,夏兆元捏出最后一根烟,叼在嘴上,把手里烟盒攒吧攒吧,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点着烟嘬了两口,看向一旁沙发上,眉头紧皱,翻看着手机逄芬。
“逄主任,逄主任?”
“嗯?”逄芬歪头看了眼夏兆元,“夏总,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现在这事儿咋办?陈乡长已经进去大半天了。”夏兆元指了指门外。
“我也不清楚,不过事情上了央妈,而且没有给县里或者上级的宣传部门通气儿打招呼,要是你,你怎么想?”
“这。。。。。。”
“行了,夏总,你们公司都被记者隐蔽拍摄采访了,你不如先好好想想,要是之后真有上门的,你们该怎么回应。重大舆情,县里有县里处理的流程,你们呢?”
夏兆元想起电视里,记者到自己公司暗访时拍下来的那些话。
“哪回拆迁不都得遇到这种问题,闹事的,钉子户,躺车轱辘底下的,抱着煤气罐要同归于尽的。嗨,说白了,都是想多要钱的。”
“谈不拢?没有谈不拢的。找拆迁队,半夜把人拉出来,房子一推,哪还有谈不拢的?”
“告?告去呗,看谁拖得起。诶,有事儿你们去问乡里,乡里有拆迁办,别问我们,我们只是开发公司。”
夏兆元想了想,“就说,临时工?实习的?不了解情况?”
逄芬又瞧了眼手机,“那是你们公司内部的事儿。”
“逄。。。。。”
还想再说,就听到走廊里一阵脚步声,随后接待室的门被推开,陈蝈蝈在一个穿着灰色夹克衫,鸡心领毛衣里还打着蓝色领带,发量稀疏,在额头上贴着自带弧度的刘海的中年男人身后进了门。
“徐主任。”
逄芬和夏兆元起身打着招呼。
“等久了吧,坐坐。”被唤作徐主任的,话客气,可表情音调却透着公事公办的冷淡。
“老陈,你也坐。”
“哦哦。”陈蝈蝈瞅瞅,在徐主任身边坐了。
这位徐主任扫了眼夏兆元,“夏总,不好意思啊,我们刚才在开会。”
“啊没事,等等,应该的。那,张书。。。。。”
“领导在和市里汇报刚才开会的情况,一时半会儿没时间见你,就让我来和你沟通沟通。”
“啊,好,好。”
“这个上央妈栏目的事情先不说了,只要不是联播和之后的访谈,都还有商量的余地,毕竟只是一个午间节目。”
“呼,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还有一个情况,你们知道么?”
“还有?什么意思?”
“北峪村委托市里的一家律师事务所”
“那个不是之前和领导说了么?”逄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