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一封书信,以访客的身份上门还能被招待一番,如此一来不光是省下了银钱还能让自家儿子与那肖家小娘子见上一面。若真空手套了白狼,也便是赚!
郑家家主打算得倒是好,这世上也少有他这样懂得另辟蹊径的人了,偏偏被他算计的不是寻常人,而是早已见惯了阴私的两位。
比起宫墙内及深宅内的曾发生过的,清州郑家的手段不仅上不了台面甚至有些丢人现眼,更叫人瞧不起。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想不明白,这清州又是如何与王都有了关联——沈弈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肖君如意味深长道,同时将手掌轻轻覆在了他胸膛之上。
虽说隔着两层厚被,但沈弈知道她若要自己性命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扫过两眼那素白的手背,他叹声道:“瞒不过君如。”
“清州与王都是我叫人牵的线搭的桥,而牵线的正是沈家,君如也知我是沈家的人,虽说离家已有几年,但家中还有些人能供我驱使,而沈家正是为王都郑家做事,郑家用我父亲已久,自然不会起什么防备之心,不过是寻些运送银两的人罢了,此等小事也不会引他们注意,我在沈家的人正巧在我父亲身边做事好些年了,顺手将清州郑家扯进来罢了,我父亲那人可猜不到他身边的实际是我的人,更想不到一个镖局会与我有什么牵连。”
……下这样多的功夫,肖君如也不知自己该夸他还是恼他。
等沈弈想要再开口时,她狠狠拍了下他胸膛!咚的一声,伴着她接下来的话——“既如此,还是我叫你吃了亏了?你在沈家安排的人废了?”
沈弈缓缓吸了口气,忍痛回她:“不瞒君如,他们本就该离了沈家,时机凑巧罢了,也不全是因为君如你。”
肖君如眯眼扫过他的脸,半晌后又问道:“你费劲将清州郑家与王都郑家和那沈家凑作堆,总不能是好心好意将他们想要的权势赠给他们,你有其他安排?”
沈弈这时却无奈苦笑道:“接下来便不是我能安排的了。”
“那就是跟淑妃有干系了?”
除此之外,肖君如再想不到其他。
若最终等着这三家的不是困局,他费这个劲儿做什么?若只是要郑家镖局因银两失窃的事儿承担王都那边的怒火……
应当不是,她可是清楚这人皮下藏着个睚眦必报的魂。
“沈弈,你不会还跟什么皇子有什么牵连吧?”肖君如皱眉看他。
若真是如此,她可得想自己该怎么甩掉这么个麻烦了。虽说肖家的人明面上都死了,她那父王恐怕也不会觉着她一个女子能做出什么惊天大事,但斩草除根的事谁都乐意做,更有不少人乐意替她父王去做。
而这时,沈弈自嘲道:“君如可太看得起我了,那等皇天贵胄岂是我等攀附得上的,不说皇子,就是淑妃我也是从未见过。”
贵人贵人,贵不可言啊。虽说在他看来那些人只是多披了张皮,但谁又能不落于俗呢。
肖君如收回手,再返回榻边时手里多了个瓷瓶。她将瓷瓶放在了他枕边,而后叮嘱道:“待会儿自己抹上。”
一个巴掌一口甜枣,虽说手段粗暴了些,但架不住沈弈早已沦陷其中。
他眸光微亮,立即开口问:“君如不生我的气?”
肖君如听这话只觉得好笑。心想都这样了还想着她生不生气?
可无疑的是,她听到这话还是心软了下。
再扫过他时,她语气淡淡道:“做都做了,我气什么?何况你也说了其中还有沈家,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