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凤草立刻噤声,脸色很不好看,用脚趾头想,这里头装的也不是细软,准不是好家伙。
这人看着无辜单纯,实际心思狡诈多变,跟滚刀肉一样不好对付,乌牙窝火,抬腿要踹他,荆白雀又把他腿给架住,厉声喝道:“你小心,他脚底有针!”
“……”
苗凤草脸色更加难看,心想:姊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看男人都不用扒衣服脱鞋的吗!
荆白雀把刀顶在他肩上:“我问你答。”
“噢。”
“罗摩道我来找你做什么?”
“……治病。”苗凤草小心翼翼瞥了几人一眼。
乌牙嘁了一声:“你能治什么?”
苗凤草不确定地说:“专治中邪?”
乌牙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罗摩道我中邪了?”
出乎意料的是,苗凤草竟认真思考起来:“我不能确定,但我是这儿远近闻名的驱邪师,而且他找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能帮我杀死我吗?’”
——
“……什么叫,帮我杀死我?”
乌牙自言自语,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荆白雀则挑眉,没想到他这生意尽做些大人物不说,还能在蒙骗他人的情况下好好活到二十来岁,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只有一向对盘问积极的宁峦山,一直隐没在月下的阴影中沉默不语,脸上晦暗变幻。
直到苗凤草吐出最后一个字。
他右眼皮狠狠一跳,抬头时眸中闪过一抹憎恶又震惊的色彩。
罗摩道我这话问得很有水平,当中能确定两件事:这个我肯定不是他自己,他要自戕,自己给自己来一掌不好么?但这世上怪力乱神的事又不得信,就说明罗摩道我可能在往生迷迭里关疯了,发疯可能影响武功的发挥还可能走火入魔,他要找人帮他恢复到不疯的状态。
荆白雀问道:“然后呢?”
“我说我做不到,他就跳窗走了。”苗凤草指着窗户,宁峦山已经查看过,确认是最近刚补上的,给荆白雀比了个手势。
荆白雀颔首,又问:“那他往何处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和他素无渊源,要知道这魔头会来找我治病,我早溜了,还能给他逮着!”
“你说得对,给你机会,你就不会坐在这儿了。”荆白雀起身,向外走去,并示意离他最近的乌牙动手解绑。
乌牙对他那堆珠宝不感兴趣,用脚一踢,跨坐到榻上去,认真解绳子。苗凤草的注意力都在脚下,根本没留心那个女人做了什么,确认她转身推门后,后跟用力踢向榻下。
他鞋子里是有三根针,但并不是用来伤人的——
刚要把绳子拉开的乌牙,听见咔咔两声,便觉得身下一空。他轻功好,迅速反应过来榻下是中空的地道,便要翻身而上,结果刚提上一口气,顶上落下个大石头,卡在洞口,堵住去路,只听见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向自己飞快贴近。
宁峦山走在后方,率先反应过来,回身去拉人。
苗凤草换了一只脚,三根针一叩,突然斜地里弹出一把剑,剑风并不急,但室内逼仄,宁峦山下意识侧身躲开,却撞入空墙之中,墙上的转门立刻便要阖上。
石头砸不死乌牙,一直顶着也要把他累死,而两个机关都只能使用一次,墙上石门光滑,一旦闭合,里外都打不开,无米无水,最后会渴死饿死。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