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你来做什么?”燕儿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现在已经够乱了,他又来添什么乱!
沈穆书不满地看了一眼燕儿,这小丫头怎么每次见了自己都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
“长寿庵都是女眷,我留下来不方便,就先回来了。正巧路过将军府,见有huā轿出来便过来瞧瞧!”沈穆书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燕儿翻了一个白眼,从长寿庵到文王府怎么可能路过将军府,他分明是想找借口来找夫人!
其实沈穆书是见缝插针,他看准了赫连成守在长寿庵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所以趁这个功夫来看看墨倾城。
墨倾城一时也没想那么多,开门见山地说道:“王爷来得正好,杜鹃出嫁,将军府无人可代为主婚,不知王爷可否代劳?”
杜鹃?主婚?沈穆书一头雾水,眉心微皱,杜鹃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丫鬟,自己堂堂王爷怎么能为一介丫鬟主婚?
“若是王爷觉得不方便就算了!”墨倾城看出他的迟疑,淡淡地说道。毕竟他贵为王爷,参加普通百姓的婚宴已是于理不合,更何况是主婚!
“我帮你!”沈穆书见墨倾城转身要走,急忙拉住她的胳膊,眼里激起一阵波澜,他就是见不得她伤神。
墨倾城眉眼一笑,自然地缩回手:“那就有劳王爷了!”
回头她又对燕儿说道:“把我的白刃牵来!”
“不必了,我骑马来的!”沈穆书知道事不宜迟,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骑上马跟上送亲的队伍。
傅家的这场婚宴因为沈穆书的到来蓬荜生辉,来客纷纷猜测傅家和文王的关系,一时间这场亲事被炒得沸沸扬扬,来往送礼者几乎踏破傅家的门槛,此后傅敀的官途一路高升,傅家对杜鹃也是感恩戴德,不敢怠慢,这是后话。
却说墨倾城在送走杜鹃后,怅然若失,想到安嫆远在皇陵,以后燕儿也会嫁人,心里就更郁闷了。
此刻,皇后娘娘在长寿庵歇息了片刻,吃了点斋饭,精神也恢复了几分,便要住持安排求签的事。往年她都是求国运,求福康,但今天她只一心想替沈穆齐求祸福。毕竟沈穆齐是她唯一的儿子,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做母亲的也时刻惦记着。
住持吩咐下去,庵里的尼姑师父们便安排起来,静安趁着这个功夫便偷偷把事先准备好的签筒换了下来,藏在宽大的袖子里。
皇后挥了挥手,若干宫女便退了下去,只留两个心腹的嬷嬷在身边。这边一行尼姑早已撤下了,也只剩几个资历老的师父。静安一颗心悬在嗓子眼,生怕皇后发现其中的猫腻。
“皇后娘娘,可以开始了!”住持点燃了香,退到一旁恭恭敬敬地说道。
“嗯”皇后懒懒地哼一声,两个嬷嬷便扶着皇后走到蒲团前,住持特意安放了两个蒲团,皇后跪下去一分也不觉得疼痛。
“佛祖保佑,愿我儿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有朝一日能重回京都,阿弥陀佛!”说完朝佛祖磕了一个头,才拿起签筒摇晃起来。
四下里人人屏息凝视,心脏咚咚跳动,生怕皇后抽中了下下签,万一皇后震怒,那她们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啪!”一只灵签掉了出来,皇后迟疑了片刻,拿起灵签在心里默念道:月照天宅静处期,忽遭云雾又昏迷,除却舞姬云霞散,此时更改好施为。
前两句她倒是懂得,无非是说齐儿好端端地遭遇了变故,但这后两句,她却是不解其意。
“住持,你看看!”皇后起身,将灵签递给嬷嬷,嬷嬷才又递到住持手上。
怪哉!这支灵签自己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住持微微皱眉,心里顿时紧张起来,但在皇后面前她又不敢表露。自己身为住持,却连一只签也解不出来,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长寿庵也枉为京都第一庵,日后怕是也没人来庵里上香了!
“如何?”皇后看出她的转变,心里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住持脸色大变,声音有些颤抖着说:“回皇后娘娘,此签为中下签!卦象为云雾遮月,凡事未遂守旧也!”
皇后并不差异,而是淡淡地说道:“住持可有解签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