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诺诺留了不少后手嘛。”居芸心了解了情况,端着茶杯继续喝了起来,期间不免看向另一边,已经奇迹似的能够自主活动了的边易。这小子脸上阴沉沉的,看不清楚情绪。“那,我也是算计里的其中一个项目,或者是环节吗?”他看着新闻,冷淡地开口。居芸心和因听着这个问题都有些惊愕,一时间两人下意识地相互看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边易却缓缓地脸色越发不好看,从沙发上起身,转身离开回了宿舍。——在与其他人告别后,居棋诺迅速买了机票,并在当天晚上八点半的时候落地,抵达了另一个国家。与他一起落地抵达这个国家的,还有提前收到了居棋诺消息而跟着一起离开的齐胡鸿。坐上前往实验室的车后,齐胡鸿没忍住发问:“诺诺,这个实验的风险还是挺大的,要不我们还是等数据稳定了再……?”“齐叔叔,志愿者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这里患上萨里科斯,甚至是原病体的人比国内还要多,也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而且,我不能不参与。”居棋诺收起了电脑,看向齐胡鸿。“居项栋在我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原病体,虽然有沉眠期,但因体内的原病体都这么快就发作了,我没办法保证我体内的原病体会什么时候发作,所以对我的实验,越快越好。”齐胡鸿面露难色:“但是到目前为止,用过‘星和’的人只有居瑞,没有其他的实验对象以及实验数据了。居瑞已经陷入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苏醒过来,没有实验数据的支撑,你又要怎么知道自己的存活率是多少?”“得了萨里科斯或是原病体不是非得要死的,只要多撑一段时间,还是能够等到药物被研究出来……”“可是我不想再等了,齐叔叔。”居棋诺打断了齐胡鸿的说话。他碧绿色的眼睛像是一潭很深的湖水,明亮却又带着无法逃脱的浑浊,带着浓浓的情感,以及只要正主站在他的面前,就能立即发现的一切。“齐叔叔,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和居项栋对斗了,我所蛰伏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二十七岁快要二十八岁了,好不容易我终于有了能够帮他的能力,能够像当年他帮我那样,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爱他……”他说得有些哽咽。“我……我想帮他,我想把真相真真切切地摆在他的面前,然后得到他的答案。”“可是诺诺……他……”齐胡鸿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清楚居棋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么多话下来,不都只是因为国内的那个边易小子吗。他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居棋诺给的两个月的期限,其实所有人都很难熬。除了居芸心、因、朱莉、瑞瑞安等人,还有偷偷摸摸自己在房间里偶尔发呆的时候会想起来居棋诺的边易。可能是许久未见了所以有些想念吧。边易看了一眼手机。距离居棋诺离开已经一个月了,自己还是会时不时想起他,或者是回忆起很多年前,家里突如其来的那个奇怪的小孩。他已经确信当年那个小孩就是居棋诺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改不掉那么多小毛病小习惯,还是喜欢当他在的时候就随意摆弄一切。啊……但居棋诺也确实很讨厌。要求有很多,没用的小细节很注重。还有……总是很喜欢找他麻烦,像是这个屋子里除了他就没有别的侍从了,只能让他去做。虽然这样抱怨,但边易还是没办法骗自己。他盯着窗外缓缓闪动的星群,好像缓缓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居棋诺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碧绿色的——很漂亮。莫名其妙地开始恋爱脑,边易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迅速开始摇晃脑袋,然后开始怀疑人生。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刚在想什么?疯了吧边易!那个家伙那样奴役你!完了,该不会是和居棋诺那家伙待久了,被他养成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岔劈了吧?!但当这种怀疑开始从脑袋里散去,他又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点伤感。说不出来,但他总感觉,好像是有什么离开了。于是大晚上的这家伙睡不着觉,趴在房间的窗台边,给许久没联系过的阿尧打了个电话。好在现在他的情况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倒也还没到能够彻底自主解决一切问题的程度,但吃饭穿衣服上洗手间什么的是没问题了,打电话也已经比上一周顺利了许多。电话拨通后,边易听见了阿尧急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