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条街上没有客栈,都是茶楼酒肆,首饰成衣、粮油店。其次,她瞧着这兄台衣着虽说不上多华贵,但也绝非普通人家,所以首饰成衣店就排除了。再者现在时辰不早不晚,也不是用饭的时候。故此筛选一番后,她估摸着,有九分确定这位兄台的目的地同她应当是一样的。
男人嘴角勾起一个浅浅弧度,儒雅且礼貌,淡淡“嗯”了一声。
似是找到了同道之人,又似是男子方才的“拔刀相助”之举让她对其生了几分“友情”,她颇为熟稔地拍了一下男子的肩头,拍完后顺势将手放在宽厚的肩膀上,没有拿下来:“你我相识也是缘分,不若一起?据说今日的这出折子戏是这茶楼新上的,我请客。”
男子看着自己肩头上的那只手,肤白赛雪,小巧柔软,他一只大手就能完全包裹住。手上的热度仿佛都透过衣裳传到了他的肌肤上。他眸色暗了几分,笑意不减:“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俩人进了茶楼。她娴熟地要了壶茶以及两碟小吃,位置选了二楼,视野极佳。
今日这出折子戏讲得是逃难少女路遇劫匪,被半路押镖的镖师救下并带回镖局,最终两人喜结连理的俗套故事。
她看的十分入迷,镖师与劫匪大战的场景更是连连拍手。她作为神仙,身手可比凡人厉害得多,作为司命,又是个舞文弄墨的文官。可她就是喜欢凡人间的战斗,短兵相接,拳拳到肉,痛快!
她眼睛盯着戏台,手下抓着茶杯,生怕少看一眼就漏了什么精彩之处。眼看着手离茶杯越来越远,就要碰上茶壶了——茶壶里,小二刚添的水,滚烫得很。
一只大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感觉到宽厚的大手传来温热的温度,她这才舍得让眼睛移开戏台。
“小心点,烫。”男子轻声道。
“哦,没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抽手时感觉对方的手指刮了一下她的手心,那一刹,电流似的酥麻爬上手臂。
她呷了口茶,意外的没再看戏台,而是问男子:“忘记问了,兄台如何称呼?”
“祝九。”
“哦,祝兄。”
祝九颔首,问道:“你呢?”
“我啊……”她略有些苦恼,“我没名字。”
“没名字?”男子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那你身边的人都如何唤你?”
她想了想,在天上时大家都喊她“司命”或者“司命星君”,不论哪个都是仙职名讳。
她想了想,道:“他们都唤我‘星君’,星辰的星,君子的君。”
祝九:“倒是有些像男子的名讳。”
她不置可否,她从来没思考过“司命星君”这个称呼同她性别是否相匹。
“瞧你的模样,我肯定是比你大一些的,”男子手指随意的敲着茶杯,“既然你称我为兄,那我就虚受着了,我也不同他们那样唤你名字了,我唤你‘星儿’可好?”
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倒是比“司命星君”四个字简洁,读起来也顺口:“可以啊。”
折子戏精彩,众人的叫好声此起彼伏,打赏络绎不绝。她也朝台上扔了一锭银子。如此大手笔,引得台上戏子与台下众人纷纷朝她看来。
她把手放在唇边,做喇叭状:“演得好!”一双好看的眸子都弯了起来。
戏散场了。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