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亲人就是陈浩了,朱重八不算。
于是,女人一边嚎叫一边吩咐:“快,去叫你们舅爷回来啊,快呀!”
朱家的人全都称呼陈浩为舅爷,没办法,只能跟着孩子叫。
陈浩就是朱重八的小舅子。
老妈子一听,立刻站起来吩咐外面的家丁:“快呀,飞鸽传书,告诉老爷跟舅爷,夫人要生了。”
那个年代是没有电话的,更没有手机。最简单最直接的通讯工具就是飞鸽传书。
家丁们立刻将女人要生娃的事儿写一张纸条,捆绑在一只鸽子的腿上,将鸽子放走了。
鸽子飞到滁州的时候,偏赶上陈浩跟朱重八打了打胜仗,两个人马不停蹄,立刻赶回了定远县。
朱重八扑进门,跳下马就喊:“秀英!我回来了,秀英!顶住啊……。”
陈浩的心里也默默祈祷:“母子平安啊,母子平安……。”
可他俩刚刚到门口,就被接生婆推出来了,说:“男人不能进!”
于是,他俩只能在外面等,好像两只生了虱子的狗,从这头走到那头,那头又走到这头。
媳妇在里面叫,朱重八的心里却乐开了花:“哥,你说秀英生出来,是男是女?”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陈浩问。
“男孩!我当然喜欢男孩!”朱重八说。
“想不到你小子竟然重男轻女。”陈浩苦笑了一声。
朱重八本来就是穷苦人家出来的,传种接代的思想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
古人都是封建的,第一胎当然想要男娃。
“男娃好,男娃将来能领兵打仗,我朱重八的儿子,生出来一定是条好汉,因为虎父无犬子。”小朱八屁颠颠的,怎么都按耐不住那种惊喜。
两个人在外面苦等,里面的马秀英可遭了老罪,因为胎儿太大,暂时出不来,女人憋得呼天喊地。
“哎呀……不行了,受不了了,陈浩,你一剑杀了我吧……!下辈子打死我也不生孩子了。”
陈浩握着拳头,在外面替她使劲:“别害怕,深呼吸,慢慢用力……跟我一起来,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他只能在外面做示范,朱重八也握紧拳头说:“秀英,坚持啊,坚持就是胜利……”
可里面的马秀英真的忍无可忍,惨叫声连天。
眼瞅着孩子已经涌到关口,都瞧见黑黑的小脑袋了,女人哪儿却引起了大出血。
两个接生婆吓坏了,出一头的冷汗。
“不好了!老爷,大舅爷,夫人难产,大出血啊。”
“啊?你说啥?”陈浩大吃一惊。
古代女人生孩子,最害怕的就是大出血,好多妇女都是这样死的。
毕竟医疗条件匮乏,也不懂得输血,
现代好多人生不出来,直接就剖腹产了。
朱重八在外面一听,浑身一软,差点出溜地上。
扑通他冲陈浩跪了下去,说:“大哥,救救秀英啊,丁香生娃的时候就是你接生的,你也帮秀英接生一下吧。”
陈浩也很作难,想进去,但是又不敢进去。
进去接生,必然要看马秀英的……哪儿。还要用手摸。
朱重八是个善于秋后算账的人,偏赶上一个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
万一这孙子将来记仇咋办?
“可是……。”
“别可是了,秀英可是你姐啊,难道你想瞧着她死?”
陈浩立刻说:“那你不能跟我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