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反问我,“为什么是士凉?”
“这是我弟弟的名字。”
“。。。。。。”
我站了起来,“你和我长得很像!”
“像?”
“对!”
后来我才知道他压根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他从废墟上跳下来,自顾自地走了。我无人可依,便屁颠屁颠地跟着他。
他要去岸那端的集市,我跟着他坐上了船。
我们荡在河中央,卢克索被尼罗河分割成两半,这一岸是生,那一岸是死。
河畔两岸的喧闹向我诉说着这长久的文明,而我那时是听不懂这呢喃的。
他坐在船头,手里是一把刻着镂雕的短刀。
“刚才就是那边,有人开枪杀了好多人。。。”我跟他讲。
他无视了我,平静地坐在那里。
“我迷路了。。。”我又说。
他看着河岸,手里娴熟地转着那把短刀。
下了船,我跟着他走上了集市。在集市的尽头,他找了个角落停下来。
他回头看我,从口袋里扯出一个面包丢给我。
我是震惊的,因为我一路跟着他,居然丝毫没有发现他偷了东西。
我当时有些蠢,我居然有些生气地说,“你偷东西是不对的!”
他丝毫没有生气,竟然扯动嘴角笑了一下。感觉在嘲讽我。
哦,我当时就觉得,这孩子这么小就学会嘲讽别人了,很讨厌。
他老三老四地叼着面包蹲在地上,嘟囔了一句,“货币交易是人类社会的发明,我不属于社会范畴,更别提什么文明。”
用现在的话讲,我当时的内心是卧槽的。
我忘了我当时说了一句什么,但一定是想表达卧槽的。
大概就是,卧槽,我没听懂。
他也没打算让我听懂,感觉只是中二病发作而已。
事实上,我们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我找他搭话,一般有三种情况。
第一种,他无视我。第二种,像刚才这样说些卧槽听不懂的。第三种,他会突然整出两句外语。
个人感觉,他的语言系统还是非常混乱的。毕竟才八岁就游荡各国,装了太多外语导致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说的是哪国语了。
比如我们吃完面包,又逛回集市上。集市边上有卖色彩斑斓的灯饰的,很有异域风趣,我便围着看。
他从我身边走过,并不打算等我。我便跑上去,拉住他。
我说,你看这边有块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