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我特别多梦,我都习惯了。
我梦见我坐在沙发上,厨房有人在叮呤当啷地做饭。
“士冥。”那人叫我。
“干嘛?”我应。
“什么干嘛?叫你过来吃饭。”
我老大不情愿地丢开遥控器,趿拉着拖鞋走到餐桌旁。
餐桌上很简单,两个粽子,两个咸鸭蛋,一盘树叶沙拉。桌边上的日历显示着两年前的农历五月初五。
“吃吧。”那人在我对面坐定,居然是是煊。
怎么又是你!
是煊凭空一抓,手里出现了一把白糖。他将白糖撒在自己的碗里,问我要不要白糖。
其实我是想说要的,可梦里的一切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我的身体擅自动了起来。
我捏着桌旁的一罐芥末,哗啦,洒在自己那碗粽子上。
是煊咧了咧嘴角,无奈道,“你吃这么多芥末,会把胃吃坏的。”
“我的胃本来就坏了。”我居然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仅仅是在梦里。
“你妈怎么大过节的出去旅游了?就把你一个人丢家了啊。”
“恩。”
“哈哈。”我第一次见到是煊这种爽朗的笑容,“我弟今天还留我在他家吃,我说不用了,我基友买了红枣粽子在家等我。”
我夹了一筷子沙拉,“我今天在超市遇到是朕了。”
“哦,我知道。”
“toki加入五瓣花了。”
“哦,这个我也知道。”是煊吐掉枣胡,“不过,我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他是猜到五瓣花的soul是他哥吗?”
“怎么可能猜到。”我翻了个白眼,“他可能也是觉得有趣,出于好奇才给我寄了那封邮件。”
“你给他寄了徽章?”
“对,我得到了他的灵魂数据。”我放下筷子,开始往树叶沙拉里挤芥末,“然后,我想,你那个人体电池的构想,应该是可行的。”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躺在一间闷热的仓库里,枕着一个装着大米的袋子。那大米都馊了,发出难闻的味道。
安以乐将我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看来是死不了。现在他们出去探路,先暂时把我安置在这里。
伤口最严重的时候并不是受伤当天,而是次日开始发炎发肿的时候,我扶着身后那一摞一摞的大米袋子坐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胳膊上的酸楚。
这是肌肉拉伤和剧烈运动造成乳酸过多的酸痛。
这种痛感把我的记忆拉回昨天。真不敢想象,我到底是怎么端掉了猎刃基地,杀了他们三十几号人。
就靠我这双手?
感觉再也无法说自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了。
然后我就吐了。我这才缓过劲来,我杀人了。
“你醒了。”dj出现在仓库门口,手里拎着两桶水壶。
水壶上印着类似兵团的标志,想来是他在路上从死人身上顺来的。
我接过水壶,嗓子干裂到说不出一句话,而且我也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