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目光瞥向刘嫖,眼神中带着轻蔑的审视。
刘嫖只觉得王后的目光落在身上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王上一直为边境匈奴一事烦恼。妾身倒有个主意。听闻匈奴的单于有一个小儿子与翁主刘嫖年纪相当。两人不妨做个娃娃亲。”王后顿了顿,不怀好意的继续说道:“既成了亲家,想必匈奴与我国的摩擦也会少些。王上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窦漪房听闻面色发冷,不由得高声喊道:“王上!”
刘恒向窦漪房摆摆手,眼眸低垂落下一片阴影,“和亲之事向来由朝廷做主,我已发书长安,与匈奴之事还要请朝中太皇太后定夺。”
王后被这样反驳也不生气继续游说,“若是王上向太皇太后请愿,太皇太后一定明白王上的忠心。王上觉得呢?”
刘嫖抬眸向上看去。刘恒会让她和亲匈奴吗?她觉得不会,不如就此赌一把,还能搏一个好名声。
“父王,女儿也常从阿娘那听闻,您常因匈奴来犯而烦恼,若是能解除父王的忧愁,女儿愿前往匈奴。”
“好了,”在一旁的坐着的太后听不下去了,出声制止了这场闹剧,“我朝向来是册封宫人送往匈奴和亲,诸侯的女儿和亲匈奴像什么样子。”
王后脸上的笑意浅了些,“是儿媳想差了。”
刘恒接了太后给的台阶,拍拍王后的手,“你也是想为我分忧。”
刘恒向下看去,他后宫中子嗣不多,除去窦漪房怀着的,算上王后所生的,一共就二子二女。现在王后有了嫡子,想必也不愿意再为他的其他子女考虑了。
“寡人宫中一共就两位翁主,此时年岁也大了。王主之女,礼仪不可废,母后觉得呢?”刘恒对太后问道。
“哀家老了,有她们承欢膝下也好。”太后看向下方的窦漪房和程美人,“让这两个丫头来哀家宫里学习宫规礼仪,你们可愿意吗?”
窦漪房和程美人自然同意,颔首称诺。
一场家宴很快结束,刘嫖跟窦漪房一同乘坐轿撵回到拮芳殿。
到了屋内,刘嫖就被窦漪房重重搂在怀里。
“王后,真是欺人太甚。”
良久,刘嫖听窦漪房恨恨的吐出几个字来。
刘嫖能感受到窦漪房的怒气,她乖觉的搂着窦漪房的腰身轻轻拍着窦漪房的后背安抚着她发抖的身体。
“阿娘,没事的。父王舍不得让女儿和亲的。”刘嫖轻声对窦漪房说道。
窦漪房并没有因为刘嫖的话觉得好受,怒火反而更胜一筹。和亲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听,只是没想到王后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口。
前几日王后派人请她和程美人去宫中谈话,说的就是与匈奴和亲的事。王后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她们自己跳出来替代王分忧。
分忧?说的好听,这天底下的母亲有谁会愿意骨肉分离呢?
王后这样做无非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拿捏后宫有子的人。所以她跟程美人都选择按兵不动。谁曾想这个时候王后反倒自己提了出来。真的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窦漪房伸手摸了摸刘嫖稍微有些冷的脸蛋,这是她十月怀胎生的女儿,在生下刘启之前的四五年的时间里她身边就这么一个孩子,是她这些年在王宫中为数不多的快乐。
王后。。。。。。窦漪房咬咬牙,既然容不下她们,那就试试看吧,看她这块硬石头能不能踢得动。
回到侧殿,刘嫖躺在床上,帷幔层层叠叠,阴影绰绰。
王后,她嘴里含糊着这两个字细细琢磨。
说实话,刘嫖从没这样清晰的感受过王后赤裸裸的恶意。自她记事起,王后在这宫里并没有做过多少大动作。她印象中王后只是代王宫中的一个符号,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傲慢的,偶尔有碰面的时候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