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是生在我心上一颗毒瘤,一触就痛。
曾经以为逃离那个与他相爱的城市,就可以渐渐遗忘,渐渐的,就不会爱、不会痛了,可是,我在这个城市躲了三年,他就在梦里,紧紧跟了我三年,想遗忘的沉重,没有任何改变过。
他为什么偏在这个时候来B市呢,在我和秦漠快要结束的时候……
我不停的吃,一杯接一杯往下灌扎啤,平时觉得这里的扎啤又苦又涩,今天怎么就像喝水一样,只感觉到凉呢?
接下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醒来时,是在秦漠的怀抱里,他紧紧抱着我稳步往楼梯上走,目视前方,俊脸上一片凝重。
他将我横放在客厅中的沙发上,才发现我醒了,微蹙了一下眉头,大手向我伸过来。
“别碰我……”
我声音含混,两眼迷蒙,仿佛又回到了那晚,他强行想要我,我竭力挣扎,却因为被灌醉,四肢无力。
秦漠的手微微僵滞片刻,还是朝我额头探过去,我嘴唇干裂、脸颊滚红,迷蒙的眼睛瞪着他,眼中只是惊恐,似在梦魇……
“别碰我!”
我慌叫,猛的坐起来,顺手从沙发旁捡起一件东西朝他打过去。
“咔……”
瓷器破碎的清脆声音,似乎还伴着一声沉闷的低吟,我没来得及分辨出到底发生了什么,瘫软如泥的身子就滚下了沙发,头部撞在坚硬的檀木腿上,剧痛似毒,然后就彻底没了知觉。
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竟是在病房,右手还挂着点滴,用左手别扭的掏出了塞在右边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蓉蓉,怎么样了?”
苏典雅的声音离奇的温柔关切,我感动,格格的笑:
“还能怎么样啊。”
谁知,听到我无恙的声音,苏典雅立刻变了态度,厉声指责:
“是啊,还能怎样啊,没听说过有喝酒喝死的,你丫的小王八蛋昨晚就像中了邪一样,拼了命的喝啊,九头牛都拉不住,真要暴毙了,警察把我抓去,说不定还把我定个谋财害命的罪呢……”
苏典雅就这性子,嘴比刀子还毒,心比豆腐还软,我干巴巴的听着,不插话。
“哦,对了,你那藏着掖着的男朋友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总啊。”
这话令我着实惊了一下,装傻道:
“哪个秦总啊?”
刚认识的时候,苏典雅总是拉着我去相亲,后来,我索性推说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
我与秦漠的关系,太特殊,也太难以启齿,我从没有跟典雅提过,人都是有羞耻心的,这件事,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死不承认是吧?昨晚你醉的不省人事,我在你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他的电话,他跟你一样傻,还骗我说他是你表哥,我去,谁家表哥用那种眼神看自己表妹啊,你丫,就干脆招了吧。”
“真的不是,你别瞎猜了,他真不是我男朋友,好了,你也该到公司了,安心上班吧。”
我长舒一口气,放下电话,倏的发现病床前站了一个人,垂着头,用一双沉寂若海的眸子看着我,他的左臂上,缠着一层纱布。
“你怎么受伤了?”我问。
秦漠坐在床沿,淡淡的说:
“昨晚被人打了。”
“呵,真是恶人有恶报啊,敢打伤你秦总的人也一定没得到什么好下场吧。”
我幸灾乐祸的调侃,倒不是我喜欢装傻卖呆,我属于沾酒就醉的类型,昨晚醉酒至今,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没留下任何记忆。
“是啊,她现在也正躺在医院呢。”
他右手捧住我苍白的脸,五指微微弯曲,我浓密的黑发自他指间穿过去,我乖乖躺着不动。
我早不似开始时那么骄傲,那么倔强,我知道什么时候该顺从,这样才不至于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