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辈分,我得喊李大奎一声大伯,可这个大伯,没有少欺负我。
野种、杂种、狗娘养的,都曾经从他嘴里蹦出来过。
这会,竟然骂我爷爷!
我气到发抖,急忙把手里的古书藏好,从床上跳下来,就要冲到大门前。
我一时竟然忘记了地上洒落着裹灰黄豆的事情,直接摔了狗啃泥。
“狗日的陈大麻,别给我当缩头乌龟,今天不给我个说法,这棺材就停你家里!”
叫嚣声再次在院子里响起,我趴在地上,快速爬到大门边,凑近门缝一看,浑身冷汗直流。
李大奎身后,竟然摆放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棺材!
村里,死人了吗?
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双眼睛紧紧贴在门缝上,眼睛都不敢眨。
“狗日的陈大麻,枉我喊你一声二叔!你竟然打我儿媳妇的主意!你就是个不着调的!搞大了自己儿媳妇的肚子不算,还打我孙媳妇的主意!”
“放你娘的狗屁!”
听李大奎骂我爷爷,连带着骂我没有见过面的娘和我,我顿时怒不可遏,扒着门把手就站了起来,冲着院子里的李大奎对骂起来。
“狗杂种,让老流氓滚出来!否则的话,我要你的狗命!”
李大奎听到了我的声音,声音大的震天响,咬牙切齿大声叫骂之时,骂骂咧咧来到我的房门之前。
“你儿媳妇死了,管我爷爷屁事,快给我滚开!”
我恨不得跳出去,直接同李大奎开干。
“狗日的,我家娶媳妇那天,陈大麻一双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水仙!说什么这媳妇大猛压不住!狗日的,我家大猛压不住!他个老不正经的想亲自压是不是!前天夜里,陈大麻在我家鬼鬼祟祟转了一圈,我家媳妇转头就上吊死了!”
李大奎气的胡子乱颤,一双牛眼喷火,要不是大门紧闭,他能一把掐死我。
“要不是陈大麻对水仙动手动脚,水仙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上吊!”
一听这话,我顿时汗毛林立,后背早已经是凉飕飕一片。
我这才反应过来。
半脑壳那水灵灵的媳妇死了!还是横死!
我不自觉朝着床上看过去。
从被子边上,露出一团红红的衣角。
水仙上吊死了!怪不得爷爷会照着她的样子做纸扎。
这要是被李大奎知道了纸扎媳妇的事,不得把我活埋了?
“爹啊,我要媳妇,我要媳妇啊……”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来,那胖的跟猪一样的李大猛,嘴里啃着一个大鸡腿,鼻子上挂着两串大鼻涕,咧着大嘴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