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放开了刚还拖着不让“安王”行礼的手,难怪他觉得小芸和安王之间有些古怪。
他的声音转冷,原本因为多了一个儿子的好心情也顿时烟消云散:“安王殿下,虽然您与小女这段时间走得近,但老臣念您是君子,也从未怀疑过什么。”
“可你们二人毕竟已和离,为何还要做出如此有伤风化之事!小女虽然有诸多缺点,但她也是老臣最疼爱的女儿,您怎可如此欺她!”
陆晓芸又朝镇国公长长一揖:“所以,今天我是来向国公爷提亲的,还请国公爷能将令爱嫁于本王为妃。从今往后,本王将一心一意待他,爱他,怜他,此一生只他一人。”
镇国公淡淡一笑:“老臣不明白安王殿下此举何意?您若是心中真有小女,又为何要写下那封和离书?又任由她在安王府受尽折磨,差点死在王府!难道仅半年时间,安王殿下便深爱小女如此了?呵,殿下为免太把婚姻当儿戏!”
镇国公这话说得极不客气,他感激安王殿下救自己大儿子,也钦佩他为大周百姓和大周安宁做的事。
但是,作为女儿的父亲,并不代表,可以原谅他那时对女儿做下的种种,可以不计前嫌地再次愿意把女儿嫁于他。
“此事是个误会,国公爷……”
未等陆晓芸说完,镇国公抬手阻止:“安王殿下不必再说了,老臣是绝不会把小芸再嫁给您的。而且皇上也下旨,朱氏皇族之人三年内不得嫁娶,安王殿下当知这圣旨的轻重!”
“爹爹!”朱煜推门进来,朝镇国公跪了下去。
镇国公立即上前要扶他起来:“地上凉,你从小身子骨就不好,快起来。”
然朱煜却推开了镇国公的手:“爹爹,您听女儿把话说完。”
镇国公看了一眼陆晓芸,有种自家的好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无奈感,道:“你说吧。”
“那封和离书,不关安王殿下的事,是女儿逼她写的,她拗不过女儿,迫不得已才写下的。此言句句属实,女儿绝无半句虚言。”
镇国公诧异道:“你说什么!可是,为何?”
朱煜对对两根小手指,嘀咕道:“还不是因为任永安,我吃醋了呗。”
陆晓芸努力将上扬的嘴角压下,瞧他这小女儿的模样。
“爹爹虽然回京次数不多,但也应该多少有听说过安王和任永安之间的事。女儿嫁给了她,任永安还时常来安王府,所以我心里就不爽了。”
“后来虽然安王下令任永安不准再踏入安王府半步,可女儿的小性子您是知道的,我跟安王闹脾气,逼她写了那封和离书。”
朱煜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镇国公的表情。
“不过王爷留了个心眼,她虽在我的威逼之下真把和离书写,但只给我看了一眼,没给我,夹在了书里,而且还没落日期。”
朱煜郁闷地挪挪跪着的膝盖:“可是谁能知道,哥哥第一次去安王府就刮了一股妖风,把和离书好巧不巧地刮哥哥手上了。”
他轻轻扯了扯镇国公的衣袖,一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所以,爹爹,这事和王爷没关系,全是我使小性子犯的错。您瞧王爷从未向您和哥哥说过女儿半个字的不是,可见她有多宠我。”
镇国公不知该说什么,指着他的额头:“你啊,你,闯这么大的祸,为何不早点和爹爹说?”
“我不是怕您罚我吗?”朱煜抬头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眸子卖萌讨好。
镇国公看着这样的女儿,想气又气不起来,想罚又舍不得,只得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只要皇上松口,你们二人的事,为父不反对就是了。”
朱煜一咕噜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抱住镇国公的胳膊撒娇:“嘿嘿,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