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笙眼皮跳了跳,悠悠问:“伺候我很累么?”
荀久一呛。
跟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总算是明白了,与他说话的时候千万别往那方面提,否则他能说得让她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人都面红耳赤。
方才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细细一听……还不如乍一听来得顺耳。
荀久红着脸瞪他一眼,“平时看你挺高冷的,为什么一提到那方面你就有那么多想法?”
“哪方面?”扶笙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以示茫然和无辜。
咳了一声,荀久摆摆手,“没什么,我闹着玩儿呢!”
对上他假意充满疑问的双眸,荀久心跳在加快。
此时又是靠在他怀里,心跳声清晰地在两人相触的身体之间回荡,荀久又是羞赧又是尴尬。
她面色更红,扭动着身子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扶笙手臂收紧了力道,荀久动弹不得,她嗔道:“快松开我,还等着回去动手术呢,否则耽误了女帝开刀的时日。”
话完,她又问:“你有没有让大祭司瞧过日子了?”
“嗯。”扶笙应声,“五天后,正好是适宜求医治病的黄道吉日,你可会觉得时间太过仓促?”
“还好。”荀久平静道:“五天……我尽量赶在明天就帮齐夫人开刀热身,这个手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扶笙心疼地望她一眼,“你若是觉得压力大的话……”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荀久浅浅一笑,“更何况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也是突破自我的大好机会,兴许这一次过后,我便能熟练操作手术刀,以后可以为更多的人医治类似的病。”
扶笙遗憾地喟叹一声,“可恨我在这方面帮不了你。”
“你帮不了我才好。”荀久撇撇嘴,“有你在身边,我肯定得分心,或者说不定,是你会分心。”
扶笙怔了怔,尔后嘴角漾开极度诱惑人的笑容,“你说得对,有你在,我肯定会分心。”
“就知道你这臭德行!”荀久收回眼低嗤一句,趁他愣神之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对了,待会儿你让人去少府帮我把手术刀具取回来。”
扶笙颔首应了。
“然后你再吩咐少府的人,按照之前的图纸照着再打造一套出来。”
“为何?”扶笙似有不解。
荀久耐心解释,“手术刀不能反复使用,一位病人只能用一次,否则会感染到后面那位病人的。”
扶笙了悟地点点头。
荀久的目光,往亭子方向瞟了一眼,“我就不再回去了,待会儿直接与小吱吱回宅邸,你回去以后代我同洛姐姐说一声,五天后,女帝的手术照常进行,让他们不必过分忧心,尤其是要注意她肚子里的宝宝。”
扶笙一一点头应了,又嘱咐她,“你万事当心。”
“我自晓得。”荀久郑重地点点头,“我虽然没有你那么高绝的武功,但不代表我一无是处,你该对我有信心一点。”
扶笙没说话,轻笑着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她走。
荀久沿着来时的路出了竹林来到前院,吩咐人去请徵义。
大约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徵义才跟随着哑仆缓缓而来,他向来话少,又常年将自己禁锢在一顶斗笠和深色纬纱中,所以荀久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过想来不用看也知道他定然是面无表情的。
“小吱吱?”荀久热情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嗯?”徵义的回答永远那么沉闷。
他其实并不太高冷,就是性子很闷,不善言辞,不善沟通,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与宫义那种写在脸上的高冷不一样。
荀久听到这么无聊的回答,顿觉无趣,翻了个白眼,她问:“你可晓得我让你去做什么?”
徵义没说话,看那样子,荀久就知道他在等着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