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有些生气:“你……怎么可以擅自决定?”
他安抚她:“妈,做都做了……再说了,还有警察呢。”
她咬牙切齿:“这些人贩子丧尽天良,你又是救下来两个人,又是害他们被警察盯上……真的很危险。”
“没事的,倒是你跟爸,不要走远了,别去偏僻的地方,注意安全。”
夏木安轻轻回握了妈妈的手,告诉他们不要担心。
其实他自己何尝不害怕,可当时没怕,现在更不能怕。
还是那句话,他已经坏了他们的好事,若真的有心报复,估计不当证人也逃不过。
他能做的,只有提醒爸妈注意安全;
还有就是全力配合警察,祈祷快些把嫌疑人一网打尽。
夏木安有时也在想,是不是他报完警,乖乖等警察来,一切就会不一样呢?
他不用受伤,警察可以在十几公里之外成功拦截抓获全员,解救三个人。
可万一他们一路伪装换车牌?
万一拐进不远处的小道藏匿?
万一下几个路段的监控都坏了呢?
那他们是否会成功逃脱,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他们可能会气急败坏,在上车后杀害那名不安分的求救女生;
也可能一时兴起,会在二十分钟内对她们别有企图,凌辱、就近买卖或是杀害……
选择的岔路口,没有人事先知道哪一条路好走。
至于落选的另一条,到底是玫瑰开遍还是荆棘丛生,最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事已至此,说他英勇也好,说他莽撞也罢,他都认了。
他沉默寡言,不是后悔,是难以面对。
他接受自己有一颗正义的心,欣慰努力后的好结果,但高估了自己承担后果的能力。
或许,是他还不够坚韧,不够强大;
面对体育,面对南禾,面对一夕破败的自己,又无法坦然。
——
南禾到达首都郊区的时候已是傍晚,这里果然跟西南不一样,时区差异,夜色都到访得早一些。
一路进城,远远望去多是枯枝,偶尔也有常绿的树种,总归没了西南绿油油的生机。
晚饭后,一行人在酒店安顿下来。
南禾想,五个月了,她终于又跟夏木安处在同一个城市、呼吸同一片空气了。
第二天第三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很紧,南禾计划第四天再去他们大学碰碰运气,顺便把礼物给他。
夏木安常说他寝室旁边有个很吵人的篮球场,前面有一排高大的树。
根据这些特征,南禾自认为应该能找到他的寝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