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阳右拐,一眼就看见了路边轮椅上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夏木安。
他默默走近,“看见了?”
夏木安嘴角噙着笑:“嗯,很健康,很漂亮。”
“就知道你会这么想,帮你夸了。”
“谢谢。”
陈忆阳劝解道:“你真像那戒过毒的,太能忍,那么远的距离冒着危险都到这里了,愣是躲着不去见她,要不现在去?”
夏木安:“我说过,现在不合适。”
“是是是,不配、耽误她、不忍心、不安全……你总有大道理。”
“驼奶投毒报复记得吗?”
陈忆阳叹了一口气,“好吧,你是对的……不过我可帮你打听了,她说如果有特殊原因、如果你主动跟她道歉,她会考虑原谅你的。”
“知道了,谢谢。”
“我为你们付出了太多,以后你们结婚的话,我要坐双方父母中间,你们得给我敬酒。”
夏木安皱眉瞪他:“礼貌吗?”
“对不起,好像是差辈了,我站旁边行了吧。”
夏木安并不想深入讨论有幸与她结婚这个话题,渺茫,但现在跟兄弟辩驳没什么意义。
他慷慨道:“嗯,请你吃饭,随你点。”
陈忆阳推着他往回走,嘴里不断念叨:
“算了吧,送你回去,本来出门就不安全,非要来,隔这么远,也不知道看没看清……”
整整十个月没见,夏木安躲在角落偷窥她第一眼的时候,他不敢看。
南禾远远地站在那里,会场灯色霓虹,女孩明媚生光。
洁白的衬衣和下裙浅浅的绿,温婉又清冷,跟高中时一样,又不一样。
更自信大方,多了些从容的模样。
她好像变高了,或许是轮椅上的自己变矮了。
他藏得很好,南禾不会看见。
他不想让她认为不远处有一个佝偻偷窥的变态,他并不想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她很好,就很好。
……
音乐会很热闹,大家都快玩疯了,南禾有时也跟着唱,她第一次听现场,吵闹却别有一番风味。
与知己共赴山海,总归不辜负热爱。
回程的火车上,大家默契地闭眼休息。
宋晚秋给她寄的粽子很好吃,很甜。
南禾希望带着这份甜,奔赴友谊的下一个四年、下一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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