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新不等我说话,转身就走。
走出不到五步,他又回转身,蹲下,把他的手枪放进我手心里。
☆、我把手枪对准付宇新
常坤那把手枪里的子弹被陈金紫玉打光了,他偷偷塞进我包里的那把手枪刚才我把它留给了常坤,现在,除丁平跟何志秦手里的枪外,就只有这把枪了。
他居然给了我。
居然给了我。
我拿着手枪笑,问他:&ldo;你怎么办?&rdo;
他也笑,说:&ldo;我不怕。&rdo;
然后,他点了一个火把,走了。
我摇摇晃晃站起身,喊他的名字。
他停住脚步,回头,火光在他身上笼罩出一层温暖的颜色,可我正用枪对准他的头。
我正拿手枪对准他的头。
对准他的头。
场面真冷。
我听见我的眼泪滴在堆积着几千年尘埃的岩石地面上,滴在一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处的画着好看花纹的瓦罐上。
空茫茫的声音。
很疼。
我笑,说:&ldo;我真的想不明白,如果你要杀我,我早就死了十次八次了。可你怎么还不动手?你想等到什么时候?&rdo;
他僵硬着表情,不说话。
我再笑,问他:&ldo;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黑骨人的?从我们刚开始合作查陈家坞的案子,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就发现了,不是吗?&rdo;
他不说话。
很久,他慢慢地摇头,说:&ldo;不是。&rdo;
&ldo;不可能。我们在陈家坞的时候,经常离得那么近,你早就应该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了。&rdo;
他说:&ldo;我没闻到。我的嗅觉几年前就丧失了。&rdo;
我猛地想起那次漏煤气的事情,他没有说谎,他的确丧失了嗅觉。
我真愿意是这样的。
我真愿意他是因为爱我,才接近我,并且和我在一起。
而不是因为我的黑骨人的身份,从而对我有什么阴谋。
这一路狂走,最悲伤的,就是这样的猜想。
我笑了一下,问他&ldo;那你到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黑骨人的?&rdo;
&ldo;第一次怀疑的时候,是在陈家坞,有一天你跟我说石玲的嗅觉特别敏锐,能闻到一般人闻不到的味道,你说她闻到你身上有一股很淡的药草香味,很好闻。那时候我有点怀疑,但没多想。后来,我们离开陈家坞的那天早晨,戴明明跟我说,于天光是黑骨人,那时候我已经比较确定于天光是你父亲了;再后来,就是你第一次到我家,我看见你背上的眼睛,才百分之百确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