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四季并不分明,但此刻仍是较冷时节。
系统商城里好似还有发热宠物毯,簌棠心想,明日兑换几个出来。
九耳虽有柔软的绒毛,但整体毛发较短,见它蜷着,似乎还是有些冷。
一旁的重明已自觉睡在暖炉旁,它能喷火,自然也不怕火,只是火红绒毛不知何时快被烤得有点焦味,簌棠哑然失笑,替它挪了挪位置。
重明哼唧一声。
“好好睡,别睁眼。”她轻哄。
浮桑在最远的一端,那儿视野开阔,能将整个偏殿的动静一览无余。
他耳朵微动,到底没睁开眼。
内殿熏的暖香,随着来人轻缓的步伐逐渐窜入鼻尖,他唯有胡须颤了颤,佯装不察。
待到来人落定脚步。
她的声音有一丝喑哑,却不显冰冷,反而似暖甜的松木香,她轻轻唤他:“阿浮。”
浮桑今日没有睡在高处。与簌棠几乎平齐的高度,她的声音放得太轻,隐隐约约,又温柔至极。
“阿浮。”她又喊了一声。
浮桑已想睁眼,却忽而察觉到温暖指尖顿在他额上一寸,让他一下僵住。
“阿浮……”簌棠不知为何,又唤了他一声,音色缠绵,隐隐带着颤。
他反倒心生疑惑,她这是怎么了?按捺住冲动,他难得没动。
努力将脊背放松,下一刻,她却又收回了手。
“阿浮,你过得好不好……”静寂了太久,至浮桑越发疑惑,几乎要抬眸时,冷然又缱绻的声音忽又响起,譬如轻叹。
言罢,她却转身离开了。
浮桑睁开眼,目色幽深,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烛火明灭中,女子身量高挑,深衣宽厚,可层叠之下却显得脊背清瘦,红裙少了分明灿的艳,多了分难以言说的寂寥感。
他心中生出一丝古怪感。
……她这是在叫他吗?
身为上古之神,浮桑一向情感淡漠,无所谓什么过得好与不好,也不明白她何出此问。
留在这里只是因为天然的使命感,想找到兽族式微的因,实则他极少与兽族相处,待诸事毕,他便会回去极东岛了。
*
之后几日,簌棠忙着处理魔祀大典的事务。
派出去找祁以遥的人没有消息,疾阳那边调查魔心殿的事却有了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