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饰月纤细白嫩的手放入泥土中戳了戳,满意道:“这土还不错。”
又自言自语:“现在冬天不好养,先放一放。等待的日子太长,再攒点其他种子,春天一定可以开出满院子的花……”
范饰月拨弄着泥土,想着有关春天和鲜花的事情。
闭上眼睛仿佛能闻到,春日绿芽抽条出来的味道。
这一瞬间,重生以来一直紧绷的那条筋,才得以片刻的放松。
春天很好。新的花朵很好。
为大羡复仇的那些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带。
旁边小貂这才回过神来,大惊失色道:“夫人,您至少用个铲子吧!”
小惠也拿出手巾来给范饰月擦拭。
这才把范饰月那双玉手拯救了出来。
随着自己的手上象征生机的泥土,被一片一片剥去,范饰月的思绪也慢慢回到了现实。
商谦君。
崔韬。
大羡王朝。
还有很多很多事情等着她去想,还有属于她的担子等着她去挑起,一步一步,走上无法返回的路。
……
尧焻在军营里焦急地等待着。
他都在这片地亲自巡逻好几次了,都没见过那个什么商谦君的影子。
弥刹军的探查小兵倒是被自己砍了好几个。
这个人就这么能藏?倒也是个人才。
情报是范饰月——
明明白白。一字一句。告诉自己的。
尧焻满脑子都还是范饰月朱唇轻启,一张一合的样子。
要是怀疑情报的真实性,就是怀疑范饰月这个女人在耍自己,浪费这么多兵力,就是找个不存在的人。
但是他出发之前也暗中请人去范府调查了一下。
范恭这个老家伙,确实收留过一个叫商谦君的门生,收留得还不久。
“报——”
前面的守卫传报打断了尧焻的思绪。
尧焻抬手示意,对方便说道:“有巡营兵发现了逆贼商氏,已将逆贼商氏擒拿,在帐外等待陛下审问!”
尧焻虽有怀疑,但还是大喜:“走,看看去。”
喊上了一旁的生义河。
冬日骄阳,雪地都有些刺眼。
尧焻一行人走出帐篷,随意一扫,便看到那被炻兵压着的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看着文绉绉,身子骨薄薄一片。
为人倒是机灵得很,见前面这行人过来,他便心里有了盘算。
立马头点地:“商某参见陛下!”
生义河手指着他的脑袋,沉声道:“逆贼商谦君,还有何颜面见我大炻之帝?”
商谦君看了看生义河,又看了看尧焻。
浑浊的眼珠子转得飞快。
“没错,商某确是逆贼一枚,曾有效忠弥刹军之意,”商谦君不卑不亢道,“但听闻大炻之帝亲民爱民,与那暴戾的羡武王有所不同,商某心中动摇之。这几日在雪林里东躲西藏,已是绝路。看大炻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