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焻朝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她便直直往亭子里走。
“月儿,这花你喜欢吗?我知道你喜欢花,喜欢春季的月月红。但现在没有月月红了,我就找人弄了些绣球花过来,因为它的花期可以到夏末。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范饰月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向尧焻,搞得尧焻都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扳倒庄王,没有提前告知你,是我不对。”
“还有征讨大番,我一赌气之下,也没有告诉你,也是我不对。”
“这满湖的绣球花,是我的赔礼,既然我们都要一起好好过日子了,我想,我应该拿出点什么,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绣球花,你可以跟我说。”
“我也可以陪你练剑,上次的剑法……”
尧焻说着说着,耳朵都微微泛着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初秋早上的风给冷着了。
没想到范饰月居然愿意主动来找他,都不用他再费心思讨她的喜欢,两个人就可以一起好好过日子,冬天练剑,夏日赏花。
范饰月眼神微变,逐渐露出了和她父亲脸上能常见到的一样的神情。
“我不要绣球花,我要兵。”
“七千不够,我要双倍,三倍,甚至五倍。”
再多范饰月也不敢要,再要陛下怕是会怀疑那小小的范太祝要起兵谋反了。
尧焻炙热的眼神一瞬间冷了下去。
所有美好的生活原来皆是他的幻想。
先是为了复仇,后是为了权力。
那位自己的妻子,竟从未爱过他。
“朕知道了。”
“大部分兵符都放在了还在前线的龙将军那里。等朕再次去西境的时候,会找他拿一部分过来。”
说完,一甩袖子离开了。
留范饰月在原地,望着满湖的绣球花,发着呆。
最想说的话已经说了,为什么心里这么空荡荡的。
……
次日从常怡苑醒来,范饰月便听说,陛下已经又去了西部边境,准备和大番交战了。
瞬刻的怅然出现在范饰月的眼睛里,又消失不见。
小时候听说,若是带着猜忌和怀疑的心态上战场,是很容易输的。
虽然尧焻是战无不胜的战神,但范饰月还是觉得,自己早上说了这一番冷酷无情的话,尧焻会不会心有阻塞,念着分兵权的事情,从而分心,更容易遭到大番人的毒手。
她有点后悔了。
思来想去,范饰月终于下定决心,也要跟着去西部边境,亲自告诉尧焻不要着急安排她的事情。
她让一个小宦官给她找来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