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陛下移步。”
在前带路的宫人,此刻停在了一处狭隘巷口。
这巷口一眼望去,粗略估算一下,宽度上仅是能两人平过,显然是不大可能通行天子銮驾。
刘盈望着这幽深巷口,风过,其内吹出一股阴寒之气逼人。
下意识眉头皱起,眼中疑惑更甚,这巷口名为‘永巷’,乃是长乐宫中一条狭窄幽长的偏僻小巷子,专用于囚禁身负罪行的妃嫔和宫女,有点类似后世冷宫或者掖幽庭的意思,
有诗云:永巷长年怨绮罗,离情终日思风波。湘江竹上痕无限,岘首碑前酒几多。
“永巷。”
“母后一大早命人带朕来永巷作何。”
銮驾落地,刘盈起身踏步而出,望着这巷口名匾。
这似是自我询问的声音落入周身宫人耳中,根本无一人敢作答,一个个都只是弓着身。
“带路吧。”
刘盈瞥了眼这些个吓得战战兢兢的宫人,也没有继续多问。
他了解自己母亲的脾性,既然是母亲交代的事情,这帮宫人岂敢肆意乱说,但凡是多吐出一个不该说的字,都是掉脑袋的大罪。
深宫之中,寻常宫人的性命连一根草芥都比不上,说没就没了。
“喏。”
宫人继续在前引路,刘盈则是步行跟在其后。
于这永巷中绕了盏茶时间之后,引路宫人最后在一处偏僻角落的茅厕前停了下来,还未开厕门,便是有着一股极为刺鼻的腥味混杂着恶臭涌入鼻息,极其令人不适。
刘盈的眉头,瞬间紧蹙了起来。
这是带我来吃屎?!
“大胆贱婢,竟敢将陛下带至此等腌臜之地!”
身侧侍卫一声断喝,把这引路宫人吓得连忙是跪地,鼻涕眼泪顷刻间淌了一脸。
“陛,陛下,是,是是太后命奴婢将陛下带至此地,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刘盈给了这侍卫一个退下的眼神,然后示意这引路宫人不要害怕,随后才打量起了眼前的这道茅厕厕门,感受着鼻息间的那股恶臭,刘盈沉默了半晌。
‘母后为何命人将我带来茅厕?’
‘难道是想让我来出恭?’
‘可为什么出恭要来永巷?’
‘又或者说这茅厕中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究竟是什么东西要藏在永巷茅厕之中?’
心中带着十万个为什么,刘盈推开了这茅厕之门,一步迈了进去。
刚入门两步,刚抬头望去,目光顷刻被锁定在了茅坑污秽中的一团血糊糊的玩意身上。
‘啥玩意?’
带着疑惑,刘盈下意识仔细望去。
赫然得见,那是一团人身,脸上皆是被划开血肉的刀痕,头顶没有头发,身躯既无两手,又无双足,一双眼眶之中又无眼珠,更是没有鼻子、耳朵。
一眼望去,脸上只剩了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并且那团身子还在微微挪动,一张嘴开得甚大,里面的舌头已然不见,想喊一声痛却喊不出声。
嗡~!
当终于意识到这是个什么玩意的时候,刘盈的脑瓜子顷刻宕机。
站在这茅坑之前,足足怔了三四秒。
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