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度变成了一个不相信爱情的女人
于是我走了
走到沙漠里头去
也不是去找爱情
我想大概是去寻找一种前世的乡愁吧
前世的乡愁铺展在眼前
蔼—一疋黄沙万丈的布
当我当我被这天地玄黄牢牢捆住
漂流的心
漂流的心在这里慢慢慢慢一同落尘
呼啸长空的风卷去了不回的路
大地就这么交出了它的秘密
那时沙漠便不再只是沙漠
沙漠化为一口水井
井里面一双水的眼睛
荡出一抹微笑
……
“小姐……”
红彤彤的太阳自地平线上挣扎着一跃而出,以刚才数倍的速度往天的更高处快速的奔去----似乎,似乎超越了重生的挣扎苦楚,找到终究要去的方向,一路奔跑,义无反顾。
看着泪流满面的慕稀,导游大叔也不敢大声说话、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看着奔跑着的太阳,由柔软的红色,转为刺眼的白色,用一身的光芒将期初的温柔掩盖,做出坚强的样子,似乎谁都不能伤害。
是的,谁都不能伤害。
慕稀哭得更历害了----想起了爸爸妈妈、想起了慕城、想起了曾经那个公主般嚣张而柔软的自己;
想起了那个夜晚、想起了那晚的火光、想起了那丑陋而扭曲的面孔、想起了掉了一肩的头发、想起那个狼狈而无助的自己;
想起了夏晚、想起了那个温暖释怀的生日夜、想起那张笑着期待自己同意相亲的脸庞、想起可以刀枪不入的现在…。
“小姐,我、我们该走了。”导游大叔小心的走到慕稀的身边。
“大叔,这里没危险吧?我想再呆会儿。”慕稀轻声说道。
“没有,那我去那边等你,你想走了,就喊我一声。”大叔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丝帕递给她后,牵着骆驼往旁边走去。
慕稀紧紧捏着这条湖水绿的丝帕,翻身下了骆驼,仰头看着一路奔袭的太阳,哭得不能自己----直到天空中的太阳奔跑的速度渐缓下来,她将头埋进骆驼的驼峰里,让这温暖包围自己。
告诉自己,该过去的让它过去;该放手的,学会放手;该抓住的,她的未来需要重新开始。
一阵驼铃自远处摇曳而来,清脆、明亮。
慕稀只是将头伏在驼峰中,让眼泪肆意流淌----人一生又有几回青春情动、义无反顾?人一辈子能有几次这样的机会、看到这样的日出?
她到底是幸运的,在青春年少的年华,曾经那样肆意的爱过一个人;在成熟敛然的岁月,还敢全力去爱,而不怕受伤。
生命如这日出,羞涩而犹豫的走过最美的年华、带着一身的光亮奔跑着前,然后停下脚步,让心里的炙热慢慢燃烧、慢慢平息、直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