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茶毕,女皇问道:「今天的奏折都处理完了?」
南宫婉儿回道:「回禀陛下,送来的奏折都处理完了。」
女皇点头之余,忽想起一个问题:「话说,苏爱卿出使南陈,也有好长一些时日了吧?」
「是的,陛下。」南宫婉儿一听说「苏爱卿」三个字,心中便是微微一动。
「数日之前,苏爱卿送回奏折,说那陈帝……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诶,不知南陈局势究竟如何?」
女皇颇为感慨,重新侧躺在美人榻上,对那几位女官挥了挥手,女官们便上前捏肩捶腿,继续方才的按摩。
女皇舒服的闭上双眼。
享受一会儿后,她两眼睁开,眼中难掩一抹忧色:「不知南陈新君有没有登基?朕听
说皇后家族的余孽尚未彻底铲除……希望一切顺利才好。」
南宫婉儿问道:「陛下是担心南陈局势不稳,从而影响我大梁与他们的邦交?」
女皇笑着点点头:
「你猜得不错,南陈是一个值得争取的对象,若因新君登基,导致邦交不睦的话,那就得不偿失。」
「可惜的是,已有数日不曾有消息传回了,只怕那江宁城中正颇不安宁,真真教人不放心!」
南宫婉儿眼眸转了转,道:「奴婢倒是觉得,陛下不应该担心这个问题,陛下担心的应该是太尉。」
「怎么说?」女皇来了兴趣。
「南陈的邦交,固然重要,不过,奴婢始终还是觉得太尉更重要一些,倘若太尉……一去不返,那才是我大梁的重大损失。」南宫婉儿面色凝重。
「朕还当你要说什么呢?就这?」女皇顿时兴趣缺缺,闭上两眼,享受着女官们的按摩,道:
「苏爱卿在我大梁,已是位极人臣,正一品的实权太尉可不多见。」
「即便那南陈新君,有意强留苏爱卿,但他们也拿不出更好的官位。」
「再者,朕为了留住苏爱卿,付出的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太尉……总之你记住,朕能给苏爱卿的,其他任何人都给不了!」
「朕相信,即便那南陈新君作妖,苏爱卿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回到朕的身边!」
对于这一点,女皇信心十足。
她侧卧在那里,一脸镇定,完全不担心。
「陛下英明!」
南宫婉儿听了这番说辞,心中也是莫名一松,只要苏贤还能回到大梁就好,她今后才有机会……
这时,有人送来一本奏折。
说是从南陈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南陈送来的奏折?还是八百里加急的?」女皇精神一震,轻轻一摆手,那些按摩的女官依次退下。
女皇翻身爬起,坐在美人榻上,看着南宫婉儿手里的奏折:「一定是南陈之事有了结果,快念!」
「遵旨。」
南宫婉儿不敢怠慢,加之她也想从中看到有关苏贤的消息,于是快展开折子,从头开始念诵。
很快,她便念到第一个重大事件——陈帝已于数日前驾崩!
这个消息太过重磅,为了给女皇留出足够消化的时间,南宫婉儿便在此停顿,暂停诵读下文。
「一代帝王,说驾崩就驾崩,人生无常啊,谁又能真正长生不老?」
女皇苦笑,同为帝王的她,颇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皇帝也是人啊,只要是人就会有那么一天,躲不掉的。